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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醁垂下手,跟着一行人往城门走去。
前面就是高达数丈许的西城门,那城门上方一块石匾上红底几个黑字,气势恢宏。陈青醁抬头,默默地看了几眼。
城门里面是一条宽阔的青石正道,那些从周边乡里赶来的人正吆喝着马车牛车停在正道旁。
陈青醁停了一下,在将要进城门时蹲下去摸了一下脚踝,那铁镣勒的她生疼,起身时,她已抓了一颗石子藏在了手心。
“快走快走!”
一个衙役不耐烦道。
一行人进了城门,前面几个衙役正要擦身而过时,道路边一匹马儿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中了眼睛,吃疼之下,那马儿长嘶了一声,一撂蹄子便疯了般乱窜了出去,
这一下好,旁边挤在一起的马儿驴儿一惊之下便跟着乱窜起来,那几个主人拉也拉不住,正擦身而过的几个衙役被这群马驴横冲直撞吓得和犯人挤成了一堆,后面几十个人惊慌下赶紧四散开去。那些马儿拖着木板车左冲右突,一眨眼间就狠狠撞倒了好几个人。
“稳住稳住,别乱跑!”一个衙役扯开喉咙大喊道。
马车驴车一顿乱闯乱撞,把刚刚那些刚进城门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你们,你们几个过来站齐。”
……
“……这里怎么有条铁镣?”
“不好!有人跑了,有人逃跑了!”一个衙役大叫着抽出了腰刀,“快,快去叫人关城门!别让人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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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秦府几个园里已经是一派深秋气象,南院前霜倒半池莲,蝉噤荷残,枯黄的枝叶看上去萧条不已。
翠竹关好了门窗后便出了院门,今儿前院里新来了些灯油,虽说南院里头人少,可几处地方用起来却不在少数。
她走到前院,还没下游廊的时候,便迎面碰上了来府里的一位贵客。
这个人?
翠竹停下脚步,曲腿福了一福,“张公子。”
“嗯。”在秦府,像这种没什么体面的丫鬟,好像根本用着多搭理一眼。当然,东院里那几个大丫鬟肯定除外。
这姓张的傲慢地哼了一声,眼睛望天扬长而去了。
翠竹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道为何突然间觉得有些黯然神伤,直等了好一阵,她才低着头走开了。
东院里,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秦大小姐坐在妆台前自顾自地在银匣子挑着首饰。
卉儿恭恭敬敬站在一旁,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这几天她家小姐喜怒无常,连一向没有受过一句重话的秋纭丫头都挨了几顿好训,她要是再没眼见力,只怕下场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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