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瓷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面容也越来越清晰,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里装着自己的影子,漆黑而明亮。
然后雨停了。
闻铮言快步跑到苏静瓷身边,把雨伞遮在他头上,如果说他之前不过是着急,现在简直称得上愤怒了。
你是怎么回事?就算没有伞好歹也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就在这儿傻站着!淋病了怎么办?rdquo;
苏静瓷像是从一个噩梦里苏醒,抬起头看着他,闻铮言看到湿透的头发在他的额头垂落,雨水似乎住进了他的眼睛,在那里蒙上一层灰蒙蒙的湿润。
怎么了你这是?rdquo;
闻铮言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忙不迭地解释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啊,就是找不到你有点心急,算我说错了,你不要多想。rdquo;
苏静瓷也并不是被他吼得难过,而是在被他找到的一瞬间,那没有知觉的心脏忽然酸痛起来,连带着眼眶也开始发酸。
闻铮言让他撑着伞,自己掏出手帕来把他脸上的雨水擦干净,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你别难受,看你这样我心都快碎了。rdquo;
他脱掉了苏静瓷湿透的外套,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然后叫了车把苏静瓷带回酒店。
整个过程中,苏静瓷随着他摆弄,始终一言未发。
回到酒店之后,闻铮言陪着苏静瓷回了房间,替他放好了热水,然后催他进去洗澡。
苏静瓷在浴室里面足足待了一个小时后才出来,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依然是湿的,但是也许是热水抚慰了他的神经,脸颊已经褪去苍白,泛着被熏蒸出的浅红,神色也自然了许多。
闻铮言拉他在床边坐下,用浴巾去给他擦头发,苏静瓷制止了他的手,温声道:谢谢,我自己来吧。rdquo;
闻铮言看着苏静瓷,他有一种感觉,刚刚雨里的苏静瓷,整个人破碎不堪无比狼狈,几乎随时可以倒下,然而好像刚才在浴室里的一个小时时间,苏静瓷已经重新地为自己穿戴好了面具,像是平常一样,温和,守礼,却疏离。
他停住了手,爽快地道:好,但是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rdquo;
他牢牢地盯住苏静瓷的眼睛,因为知道这个人尤其擅长回避,他道:苏静瓷,你刚刚到底是怎么了?rdquo;
果然苏静瓷别开了眼睛我没事。rdquo;
闻铮言冷笑一下,直接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没事?你到底是真没事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我并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可是苏静瓷,你一直以来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压在心里,想要帮你的人都不知如何下手,你这样对待别人的善意,你觉得做得对吗?rdquo;
他的眼角有些发红我不在乎你怎么拒绝我,但是你不能这么伤害你自己,你这样和拿刀子捅我有什么区别?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