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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殉情第八十九天
太宰治靠在电梯的金属墙壁上,眼角习惯性地下垂着,稍微有些长的暗色睫毛遮住了他的视线。男人抬起眼来,看向自己正前方的棱形镜子,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也正望着自己。
他先是想起还在一楼的江户川乱步毕竟这件事还挺重要,然后是马上就要到达这里的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最后是自己将要抵达的首领办公室。
太宰伸出右手来,轻轻地放在了透明的镜子上。
镜子里熟悉的男人便被这样遮住了左眼。
***
太宰,你的姓和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一模一样啊。
等终于稍微熟悉了一些以后,国木田独步便向自己的临时搭档提出来老早就有了的疑问。毕竟太宰这个姓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尤其在横滨这地界,几乎所有对暗世界稍微有所了解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
而如此坦坦荡荡将自己的姓就这么介绍出来,就算是把自己挂靠在了侦探社的名下,这也难免透露出了一股怪异。
国木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严肃着声音问道:你是和港口
没错,没等男人把话说完,太宰治就非常顺理成章似的接了下来,我和港口黑手党的那位首领的确有些关系。
如此堂堂正正的态度,反而让国木田独步稍微打消了某些负面的怀疑情绪。他和太宰治面对面坐在武装侦探社楼下的咖啡馆里,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有些惊世骇俗的想法来:难道说你和港口黑手党的那位也是同卵双胞胎吗?!
不是,是异卵双胞胎哦。太宰轻轻拍了拍手掌,笑道,这个秘密可是能够撼动整个横滨的级别,国木田君你还不快把它记下来。
等到男人真的埋下头准备往自己的笔记上面写时,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俏皮着语气说道:骗你的。
国木田独步一下子就直接握断了自己手中的笔:太宰治!!你这混蛋!!!!
咖啡馆内的人都对此见怪不怪了。刚开始还有人好奇太宰究竟干了什么,把素来正直的男人给气成这样;到了后面,因为国木田独步生气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众人甚至都能够完全忽视他愤怒的咆哮声音。
太宰治还坐在座位上悠闲地晃着腿,用着自己向来荡漾过头的语气回答:是国木田君太单纯了的错吧?怎么想我都不可能和那种身处高位的人有关系才对,能认识一个乱步先生就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啦。
这里的乱步先生当然不是指现在还待在侦探社里的那位。
国木田独步感觉自己的整个大脑都在疯狂地震。过了一会儿,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因为乱步先生的保证,我相信你这一次。快走吧,你之前不是缠着织田非要今天下午和他一起去出任务吗?
太宰治拖长声音答应了一声,在国木田无奈愤怒的眼神里给他道了个别:那拜拜咯。
说完这句话,男人就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门外正等着他的织田作之助那边走了过去。
织田作之助见他终于过来了,便对着太宰治点了点头。
太宰治便也一脸兴高采烈地抬起手,对着男人打了个招呼这态度不知道比面对国木田的时候好了多少倍,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双标人中的双标人,顶梁柱级别的令人讨厌。
两个男人都没说话。织田作之助向来不喜欢主动说多,而往常活跃跳脱的太宰治也斜着脸,眼睛里带着某种几乎浓烈成液态的情感不似火焰也不似波涛,反而同深海底的凝固海水一般暗沉沉地滞留在男人的眼里。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从横滨的标志性河流的上游走到中游了,太宰治才轻轻地开了口:织田作,你知道有个关于点灯的故事吗?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脑袋。做完这个动作,他才想起来侧过头没看向自己的太宰治是看不见的,于是他便张开口回答:没有。
开头是说有一位贤者应邀去宫廷里去进行讲座,男人很是不正经地开始描述起这个关于灯的故事来,而尊敬贤者的国王在他回去的一路上都点好了灯。
说到了这里,太宰治却蓦地停顿了一下。
男人缩了缩脖子,像是因为横滨有些过于凉爽的秋风:夜晚的风很大,所有的灯就都吹熄灭了。
织田作之助听到这里,终于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故事:贫者一灯?
诶,不愧是有在好好写书的作家呢,织田作。太宰治兴致盎然地摇了摇手臂,没错,就是那个只有一个一心仰慕着贤者的人所留的灯还亮着的可笑故事哦。
织田迟钝地点了点头。虽然男人并不觉得这个故事有哪里可笑,但是向来不喜欢过分干涉他人想法的态度却让他沉默地应了下来。
多可笑啊太宰治又重复了一遍,而凉爽的秋风将这絮絮低语带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耳边。男人蹦蹦跳跳地在河堤旁走着,说出来的话却同他的动作完全不同,混杂了许多几乎碎裂开的理智来,明明拥有更好的东西,最后却因为外力不得不就这么被迫丢掉,还要感谢着说啊我好歹还拥有着最后一盏灯,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两人走到了一座有些高的拱桥上。
织田作。太宰治突然转了个身,将自己靠在布满了灰尘的桥上,双手撑着金属制的栏杆,就这么停下了脚步,本该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的人知道了自己拥有了同满天繁星一般的光,该有多么开心呢。
有些长的卷发与同织田作相同颜色的风衣一起被轻轻吹起,两个男人就这么面对着面沉默下来。
不过很快,太宰治呼出一口气,鸢尾的眼睛像是有层层花海在其中荡开,随风扩散出了更为旖旎的颜色来。他像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就要往河里倒去:没办法,既然只剩下最为微弱的最后一盏灯,我就只好把它好好地一直紧紧揣在怀里啦。
这时候,织田作之助突然上前一步,直接拉住了太宰治的宝石领结,把他的上半身重新扯回到了桥上来。
男人一脸懵地看着织田,没忍住眨了眨眼睛,发出了一声疑问:织田作,怎么了?
如果你是想走了的话要好好道别。织田作之助先是像家长教育孩子那样严肃着训斥了一句,别不打招呼就直接走了,这件事我会给侦探社的同事通知的。
听到这句话,太宰治一下子扭过头,将自己的侧脸藏在蓬松的头发阴影下,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到底是谁不告而别了啊
织田作之助没听懂他这句话,依旧是一脸正经:现在是你。
太宰叹口气,往旁边退了两步:好的好的,我知道啦,拜拜咯。
还有刚才你说的那些话,男人毫不迟疑地继续往下说,虽然他依旧站在原地,也没什么压迫感,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太宰治停下了入水的脚步,灯的话,熄灭了再点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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