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他穿在身上的衣物纷纷落在地上,把变成小竹鼠的他埋了起来。
在旁观者的视角看来,他就是直接失踪了,只留了衣服在地上。
不知情者根本猜不到衣服的下面其实还藏了什么。
整个现场静寂半秒,而后顿时掀起一片哗然。
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顿时,整个场地乱成一团糟,各种人说话的声音嗡嗡地响个不停,嘈杂无比。
哪怕爱德温生性沉稳,又身为联邦王,见多识广,四十年来的生命中也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突发状况。
就在白暑出声喊他的那一瞬间,他心跳甚至都漏掉了一拍,眼睁睁地看着小家伙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眼前。
经历过之前的几次意外,他已经经不得再生波折了。
当意识到白暑只是变回了原型,并不是真的失踪的那一刻,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外人看来,他依然是冷静的,可只有他自己能听清自己沉重一呼一吸。
白暑没有消失,这是一件好事,可麻烦并没有就此结束。
趁着人群骚乱,爱德温立刻蹲下身,将白暑的衣服和藏在里面的白暑一同捞起来,捧在怀里。
环顾四周,他皱了皱眉头。
他不能暴露白暑,可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无法就这样把白暑失踪过后留下来的东西直接带走。
就算他是联邦王,也得配合调查,不然无法堵住悠悠众口,更是会引起公众的怀疑。
站在人群正中央,他只感觉事情无比棘手,一时间难以做出行动。
更糟糕的是,聂阮和卢修斯竟然从原本的座位上走了下来,朝着他一步步走近。
原本他们之间就没有多远的距离,只不过几次呼吸的工夫,父母就能来到他的近前。
届时,藏在衣服里的白暑想不暴露都难。
爱德温呼吸急促,脚下强自按捺住想要后退的欲望,忽然感觉手上重量一轻
他脸色顿时一变。
也就在这一瞬间,聂阮和卢修斯站到了他的面前。
作为母亲,聂阮安抚性地拥抱了自己的大儿子,安慰了几句,都没被爱德温听进耳朵。
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卢修斯本着探究的态度,抬手揭开了他手上的衣服。
空无一物,除了衣物就是衣物,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玉镯空间内,白暑一进到其中就立刻化成了人形,面带惊色,后怕地喘了几口气。
他刚一变成原型,立刻就不再头晕了,自知情况不妙,便藏在衣服里没敢动弹,任由着爱德温把他抱了起来。
控制力恢复,他便放出了神识,想要查看刚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攻击他,可想找的东西没找到,反而发现了马上就要走近的聂阮和卢修斯。
情况危急,容不得他有片刻犹豫,他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终于浮现出一线清明
在爱德温的父母靠近的瞬间,他溜进了玉镯空间里,还不忘留了一缕神识在外,盯着情况,以及继续搜寻攻击他的东西来源。
眼看着卢修斯翻动了自己的衣服,他顿时无比庆幸有玉镯存在,若不是还有这条退路,他就要在猝不及防之下以原型暴露在这么多人眼前了。
紧接着下一刻,他也利用神识确认了攻击自己的究竟是谁。
方才攻击他的是一种类似于人类精神力的力量,从聂恬雨身上传来,但并不是她本身发出的。
那更像是某种人造的科研成果,一瞬间的威力强大而集中,能够在其他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单独攻击白暑,让他受到影响。
若是换一个不似他这样强大的人受到攻击,恐怕直接就会精神溃散,不死也至少要成为植物人。
白暑不由得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他与这女人无冤无仇的,怎么就会被这么针对?
聂恬雨摆明了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只是对他的实力估计不足,所以被他侥幸逃过了一劫而已。
从这女人现在的表情来看,她显然也是震惊的,始终直勾勾地盯着爱德温的方向,双手抠得死紧。
聂恬雨原本以为白暑会当场毙命。
她曾经也试图调查过白暑,但由于白暑的各项信息都没有录入联邦系统,再加上实力等级保密性很高,她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这种情况之下,白暑那张面孔拥有着绝对的干扰性,让聂恬雨终究轻视了他的实力,贸然选择了动手,结果自然与她设想之中大相径庭。
她心里直发慌,强迫自己不要露出破绽,一定要保持沉稳。
先前她从没想过还有白暑失踪的这种可能性存在,如今撞见,也只能自认倒霉,觉得多半是武器出现了故障。
毕竟这是最新型的秘密武器,是她私下里的研究成果,还没有正式上报,出现什么错误也实属正常。
白暑失踪,这种始料未及的状况让她慌乱,但情绪也并没有完全崩溃。
她有自信,联邦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科技手段能够探测出她的武器使用痕迹,今日之事就算是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对她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白暑这一失踪,就再也不要出现,她无需再考虑其他,而最坏的结果,也只不过是爱德温很快就找到了白暑,她还得重新准备其他计划。
聂恬雨的眼底闪过凶狠的光,稍纵即逝。
她偏移开视线,不再死盯着爱德温手里属于白暑的衣服,却冷不防余光瞄见一个身影,愣了一下。
就在距离她约莫二十米的距离,她看见养母聂清站在那里。
一瞬间,她猛地扭过头看向旁边,又发现聂清明明就在自己身边。
两个养母?!
第90章第九十只竹鼠
一瞬间,聂恬雨的脸色变了,反反复复地确认了几次,得到的结果都是相同的
就在这方圆相距不远的距离之内,竟然存在着两个聂清,让她判断不出谁真谁假。
又或者,可能两个都是假的。
聂恬雨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目光冷不防与身边的这一个聂清对上,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她说不出自己在恐惧什么。
或许是聂清身为她不算亲密的养母,在她的潜意识中总是敬畏对方的,如今刚刚做完亏心事,又一下子看到两个聂清,说不害怕那一定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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