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迎着那双喷火的双眸，南兮轻声唤道：“Leah。”

池颜一言不发下颚绷紧，蹙眉等待。

“师姐。”南兮低低又叫出另一个称呼。

“你叫我什么？”池颜像被触碰到逆鳞顿时炸了，掐着她的下巴的手不自觉用力。

“嘶——”南兮忍不住痛呼。

池颜稍微清醒，手劲松开，目光还黏在她脸上。

南兮提了口气，斟酌道：“你让我叫你Leah，你说你和师姐是两个人，可是我从来都不这么认为。”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

池颜不假思索道：“去年五月份，你参加《梦想之声》第一次电视录制那天晚上。”

“不对。应该是三月份，在某个餐厅里。”南兮说：“刘坚骗了我的稿子，我去追他，偷听到他和你谈话，我以为他是拿了我的稿子要卖给你，推开门硬闯进去。”

南兮说的是主人格的记忆，然而对于这段记忆副人格完全没有印象。

池颜拧了拧眉：“你想说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节目录制结束的时候你把房卡塞进我手里，让我第二天去酒店找你？”

“……记得。”南兮那天被雨淋了，浑身湿透充满诱惑，池颜强烈地想和她发生点什么，可惜南兮胆子太小被吓跑了。

南兮对于那天的情景同样记忆犹新，她不合时宜想到某些暧昧的瞬间，脸颊有些热，清了清嗓子说：“离开酒店我越想越不对，池颜给我的感觉应该是一个温柔得体对谁都很客气礼貌的人，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暧昧的话。”

“她是温柔得体客气礼貌。”池颜稍显不悦地打断她，“那我是什么？粗鲁不得体，不客气还不礼貌？”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兮思路被她打断，定定神继续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认识你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有双重人格，我根本分不清来找我的到底是你哪一个人格。在你向我坦白后，我慢慢可以分辨出你两个人格之间的差异，可是在那之前，我早就认定了某些东西改不过来了。”

池颜云里雾里：“什么改不过来？”

南兮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乱，她尽量一个字一个字缓慢道：“我从来没有把你两个人格当成两个独立的人来看待，我只知道有个人叫池颜，她大多数时候很温柔，偶尔又热情似火。她本名叫池雅漫，英文名叫Leah，她曾经跟我同一个公司，她是我师姐，也是我现在的女朋友。”

池颜似乎听懂了，似乎又没听懂，短短几秒钟，她眼里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一瞬不瞬看着她，幽幽道：“是不是‘她’给你洗脑了？”

“……什么？”南兮脑子转不过弯来。

“‘她’想把你据为己有，所以才拿这些鬼话来诓骗你是不是？”

南兮愕然，忙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