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这把椅子,感觉怎么样?”父亲问。
年幼的俞轻明老老实实答道:“不舒服。”
“就是这么一把不舒服的旧椅子,咱们身后,起码千百双眼睛都在虎视眈眈,轻明,你知道为什么么?”
“权力。”
“对,权力。”父亲点头,把襁褓交到了俞轻明手上,“轻明,我总会老的,以后这把椅子,还有你妹妹,终究要交到你的手上。”
俞轻明抱着俞轻寒,手上千斤重。
他听见父亲说,“轻明,你要保护好你妹妹。”
就好像那日病床边,母亲说:“轻明,你要照顾好你妹妹。”
而今,俞轻明坐在这张仍旧不舒服的椅子上,孤身一人,身边好像谁也没有。
他没有实现对父母的承诺,没有照顾保护好妹妹,连莫夕原的感情也辜负了。
……
俞轻寒揍了她哥一拳,从公司跑了出来,她的脑子快爆炸开来,轰隆发动引擎,车子在市区里开到了一百二十迈,连闯几个红灯,这才被交警拦了下来。
交警还没敲开她的车窗,后面就接着停了几辆黑色轿车,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两个穿便装的男人,把交警拉远,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几分钟,交警便离开了,全程没费俞轻寒一句口舌。
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大哥的手段,俞轻寒正在气头上,和她大哥有关的任何事都能让她瞬间燃烧起来,没有一秒多余的犹豫,她一脚踩下油门,性能优良的跑车立刻飞了出去,把那些尽责的保镖全数甩在了后头。
肾上腺素随着引擎轰鸣极速上升,很快燃烧殆尽,十分钟之后,俞轻寒终于踩了刹车,把车子停在了不知是哪儿的荒郊野岭里,手握方向盘,喘着粗气,汗珠顺着下巴砸在已经湿透的衬衫上。
俞轻寒一腔愤怒,气她大哥,气莫夕原,气她自己,等愤怒褪去之后,她趴在方向盘上,铺天盖地涌过来的却是惶惶不安。
俞轻寒发现自己愤怒、失望、伤心,却竟然没有一点心痛。
怎么会呢,最爱的人在她面前吻了她的亲哥哥,自己却一点儿也不心痛,甚至比不上当初萧桐提分手时的感情深刻,这让俞轻寒惶恐起来,好像她好不容易有一件事坚持了十几年,突然间有个人冲进来,告诉你一切都是假的,俞轻寒引以为豪的坚持顷刻间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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