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俞轻明走了,俞父才问管家,“津岭徐家现在主事的是谁?”
“是已故的徐老爷子的大女儿,好像叫徐溪晚,可年轻着呢,今年才二十五,比二小姐还小几岁。她母亲身份不太干净,徐家硬是等她十五岁,母亲亡故了,才把她认回来的,听说之前一直在国外,前两年刚回国。”
俞父点头,感慨道,“我老啦,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真是后生可畏。”
“可不是么,不过老爷您也别忧心,咱们先生本事大着呢,有什么是他对付不了的。”
他们两个老人家又开始谈起各家后辈,俞轻寒不想再听,一个人吃完饭先回房了。
相比之下,萧桐一个人过节就轻松多了,一个人也不讲究什么过年气氛,做了个炸酱,下了点面,这就算小年饭,吃完饭把厨房餐厅全部收拾干净,她又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她已经把房子委托给了中介,估计年后就有人来看房,现在不收拾,年后就来不及了。
萧桐爱整洁也爱干净,或者说她有点强迫症,什么东西放哪里,记得分毫不差,收拾起来也很快,就是这房子被俞轻寒住过一段时间,有些东西位置乱了,大体上也不影响萧桐的进度。
偶尔翻出来一本相册,萧桐打开,全是俞轻寒的照片,夹杂着一两张自己和她的合照。
有单反照的、手机照的,也有拍立得照的。
笑着的俞轻寒、严肃的俞轻寒、生闷气的俞轻寒、不耐烦的俞轻寒……
每一张照片旁边都标注了拍摄时间,萧桐不爱给自己照相,却很爱拍俞轻寒,仿佛俞轻寒的每一个表情她都要保存下来,如今再看这些照片,恍若隔世。
萧桐随意翻了几下,想,自己是真的放下了,如今看这些照片,心里连一丝悸动都没有了,她把照片扔进写着“垃圾”两个字的纸箱子里,毫不犹豫。
收拾到晚上十点,萧桐揉揉自己的脖子,准备洗漱睡觉,她虽然不再怕黑,也不再出现幻觉,可依旧睡她的小书房,主卧里全是俞轻寒的气味,即使萧桐把那间卧室的床单被褥全洗了一遍,又进行了一次全面消毒,可她仍然接受不了。
萧桐有洁癖,受不了其他人的味道。
俞轻寒照旧每天来,萧桐进出进出总能看到她,虽然不影响日常生活,可是真够烦人的,还好她再也没像那天晚上一样一待一整夜,她现在总是白天来晚上走,比打卡上班还准时。
萧桐买了腊月二十八回上榕的火车票,小地方没通高铁,春运期间机票又实在太贵,火车成了最佳选择,只是她买票有点迟,连硬座都没买到,站票站二十多个小时,真不知吃不吃得消。
萧桐多少年没坐过火车了,直到进了候车室才知道什么叫人挤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还好她在上榕待的时间不长,带的东西也不多,否则连怎么挤上车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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