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宗旭不多话,回道:“下次公司再见。”
楚云礼貌地目送他驶出一段路,提着包转身回去。
贺家邻近街边,站在二楼正面的阳台上便能望见街上的情形,飘荡的雪花随着风打转,缓缓落到贺西宁肩头,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场景,先转身进屋。
客厅里没开灯,黑魆魆的,楚云推门进来,瞥见这人坐在沙发上,倒没多在意,随口问道:“怎么不开灯?”
贺西宁偏头看来,语气平淡如水:“刚刚才回来。”
楚云一面换鞋一面放包,“吃饭了吗?”
“没有。”
“我也没吃,”楚云说,走向厨房,“今晚吃面吧,将就一顿。”
贺西宁嗯了声,直直盯着她的背影,没来由的烦闷,夹杂着阴郁和躁动,犹如窗外逐渐变大的雪,迎风吹打。年少时的心思总是复杂深沉,连自己的搞不懂,她跟着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帮忙洗菜,余光却一直放在楚云身上。
冰凉的水顺着修长分明的手指流动,哗哗响。
洗干净菜,她轻甩了下水,递给楚云。
楚云心思都在滚水的锅里,随意抬手来接,一个不小心,菜没接到,碰到了这人冰冷光滑的手背。
第11章县城
不同于以前,贺西宁没缩开手。
楚云未曾察觉,眼看着锅里沸腾得快要把锅盖顶起来,忙回身把锅盖拿开,说道:“拿个篮子放着,再去剥几瓣蒜拍碎。”
说完,手忙脚乱地忙活,都没看身后一眼。
贺西宁站了会儿,定定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神色复杂而深沉,可终究还是依她的话,拿个篮子放菜,剥蒜。
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存在诸多种关系,亲戚、朋友或是陌生人,每一层关系都有着相应的亲密度,亦有着与之对应的束缚存在,束缚就是一道横亘了比峡谷还大的坎,不是想跨就能跨得过去的。
两人之间的坎一直存在,贺西宁还没那个意识,自然不知道该怎么跨。她埋头做事,比往常还要沉默,但不表现在脸上。楚云看不出来,下了两碗面,烫菜捞起来,再端着去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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