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梦境之外,却是贺西宁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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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伤口的痂全脱落了,左肩胛骨处多了一块粉色,每每洗澡时在镜子里瞧见,楚云难免有些嫌弃,巴不得时间过快一点,等下次从北京旅游回来就去做纹身遮住。
“别太在意,没什么的。”贺西宁轻声道。
她拧眉,惋惜地说:“有伤痕不好看。”
贺西宁捏住了她的下巴,低下头来。
楚云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薄荷香勾得自己忍不住心漾,那种鲜活的冲动的汹涌感觉,翻腾的爱意,像平息不了的海上浪潮,一波一波地涌动吞噬着她,将两人裹进去。
她沉迷了,陷了进去。
贺西宁给她画了一个禁锢的圈,挟着她不放。楚云未曾察觉,只享受到了这人的好。
爱恋中的人都是迷茫的,觉得自己清醒,其实早就越陷越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感觉跟一开始的差别不大,没有经历过什么,也没有大的波澜,有的只有点点滴滴的琐事。但就是一件件琐事改变了楚云,原本的她心中怀有负罪感,现在却什么都没了,她甚至想做点两个人之间该有的事。
只是还没到时候,得等贺西宁考完试了再说。
她是这么打算的。
贺西宁应该也懂那个意思,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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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计划总是没有会被打乱,旅游才定下来几天,周六楚天成就打来电话,告诉楚云老爷子病了,病得还挺严重的,昨晚就送进了医院。
老爷子平常多健康硬朗,这次却病来如山倒。医生说是小毛病堆积,高血压什么的连带发作,让多住几天院输液观察。
人老了就是这样,小病小痛就能压垮你。虽然医生说得轻松,但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并不好受,整个人都没精神,吃饭都吃不下,焉嗒嗒的。
他想见见楚云,就让楚天成打电话说。年纪大了,可能稍微得个病就一口气上不来死掉,他就盼着女儿能回去。
楚云犹豫不决,斟酌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回北京看看。
“你阿公不是大病,估计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我坐飞机回来,你先认真考试,别落下了。”临走前,她叮嘱道。
这一趟走得十分匆忙,连衣服都没带两件,她买了最早的机票,急急往北京赶。
贺西宁要上课,都没能去送。
走的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强烈到刺痛眼睛,到了北京以后楚云还打了一个电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