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完美的躯体,就不应该有这样的伤若是添上点点暧昧不清的红痕,倒是相得益彰。
眼前忽然慢慢浮起一幅图景少年撑着身子从一片狼藉的床榻上慢慢坐起来,身上才盖上不久的锦被顺着身躯滑落,露出菱白的身子,上头覆满欢|爱后所特有的痕迹。
萧焕,你想做什么!沈望舒骤然喊出声,才拉回他的神智。萧焕坐在他背后,也能看见他的耳朵尖都红了。想必他方才走神,下手重了些。而被他强行扒开衣裳,也羞得紧
萧焕自己也浑身发热,却不得不收敛心神,干咳一声,手上的动作也越发轻柔。你的武功怎么了?
萧少侠,就算在下是你的手下败将,也犯不着这般嘲讽吧?沈望舒冷冷地顶了回去。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萧焕皱眉。
我为什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萧焕一怒之下,药也顾不上擦了,将药瓶墩在几案上,坐到沈望舒身前去,直视着他的双眼,沈望舒!你我从前是何等样的关系,难道我想问什么你听不出来?如果你真的听不出来,那我再问一遍,你的内息似有不济,从前并不是这般的。你怎么了?
你坐回去!这个时候,沈望舒特别想回到过去掐死自己。倒不是后悔他把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引进倚霄宫去导致整个魔教覆灭,而是后悔他当时眼神到底是有多差、脑子到底是有多傻,才会看上这么个家伙!
萧焕自然不为所动。沈望舒也不指望他能听话,奈何身不能动,只好顶着一张绯红的脸,佯装潇洒,容我想想唔,想起来,从前我们可不是逢场作戏的关系?至于后面半句话,就权当没听见了。
是因为坠崖么?萧焕也清楚沈望舒的脾性,他不愿意答,那就只好慢慢套话了。
沈望舒浑身一震,却故作轻松地道:萧少侠别瞎猜。我是小魔头,命硬得很,区区一座悬崖罢了,能耐我何萧秋山,你到底要做什么!
常年握剑的手上带着厚茧,抚在白皙胸口前那一道浅浅的伤疤上,沈望舒的心都跟着痒了起来。
从前并没有这一道疤,是那时候落下的吧?萧焕有些心疼,这么长一道疤我记得你一向不太留疤的,可见这是多重的伤。
萧秋山,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神经!这还是秋天呢!沈望舒忍无可忍,但凡他现在有一根指头能动,他也会拼了命去戳死萧焕,拿小爷我消遣,活腻味了?要是实在不能忍,出门右边两条街有花楼,是潇湘出了名的!
萧焕眯起一双星眸,你这么熟?
这下流坯子!沈望舒暗骂一声,不想回答他的话。
要说萧焕还真就是总能在天底下千万句话里头准确无误地挑出最难听那一句的人呢。沈望舒不答,在他眼里便是心虚,冷哼一声道:哟,沈公子现在换胃口了,竟会对女子起兴致了?
沈望舒气得睚眦欲裂,原本就没平复的内息又在如波涛一般翻涌,喉头一甜,冷不防就喷出一口血来,落在萧焕那如雪的衣摆上。
这下可是结结实实吓到了萧焕。
沈望舒是谁啊,哪怕挨了两掌中了一箭,都能浑若无事地去闯龙潭虎穴,跟一群高手打完一圈,之后只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又活蹦乱跳地拉着他去劫寿礼了。今天这才到哪,怎么就
萧焕慌忙给他解了穴,然后去抓他的脉门,只觉得一股真气在指腹下那层薄薄的皮肤里乱窜,不由得一惊,你什么时候受的这么重的内伤?
沈望舒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偏偏萧焕还在边上咄咄逼人地瞎问,不由得咬牙道:萧少侠,你如果真的嫌沈某命长,大可以直接给我一剑!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沈望舒非得用这些不中听的话来刺他,他也不至用这些不中听的话来反击。
勉强坐直身子,沈望舒还不忘披上内衫将衣襟合拢,五心向天,开始调息快要破体而出的内息。
小舒,你怎么样了?萧焕急得手足无措。
如果还想留我一命,就求您赶紧闭嘴!这人仿佛听不懂话似的,沈望舒真是后悔怎么就招惹这祖宗。
萧焕什么都不敢再问,在房里踱步几圈,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脱了靴子爬上床榻,盘膝坐在沈望舒身后,助他调理内息。
其间岳澄闯进来一次,还疑心沈望舒是在耍什么花招,被萧焕喝了出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韩青溪药都买回来了,沈望舒的情况才好些。
白皙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萧焕绞了一把热布巾,细细替沈望舒擦去,才将他扶着躺下,又小心翼翼地掖好被子。
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如今沈望舒的情况,却也是经不起一点点的刺激了。思来想去,萧焕也只好把所有的疑问都咽回肚子里。
只是那一股焦灼在腹中翻来覆去,无处可去,难以下咽,最后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小舒
沈望舒方觉得好些,极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萧焕小心翼翼地,如同等待最后宣判的囚犯,问道:你恨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直球boy,很容易火葬场啊!
第13章章三灵药
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萧焕反手关上门,才重重叹了口气。
方才那个问题,他没有得到答案。
问完之后就是一阵久久的沉寂,沈望舒的呼吸急促了一瞬,却又慢慢变得平缓,仿佛睡着了一般魔教少主纵横江湖坑蒙拐骗这么些年,这恐怕是他演技最拙劣的一回。
好在也没人计较,没人拆穿。毕竟萧焕也没脸。
话刚出口,他就悔得恨不能一巴掌给自己扇过去。这是能问的话么?问了之后又让小舒说什么?
他若说不恨,萧焕自然是爱听的,只是也不能信。想想也是,如果他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地捧出来献给某人,某人不予回应便罢了,反倒与他虚与委蛇,将他骗得团团转,最后满门那他一定早就提剑冲上去了,捅不死无妨,起码也要捅成重伤。
但小舒要是实话实说,他也是受不了的。诚然他不冤枉,可他也并非全没动心。
秋山,怎么在这儿站着?韩青溪抓完药回来,还带着岳澄,一上楼就见萧焕杵在门口,轻声问了一句。
萧焕轻轻摇头,他睡了。
韩青溪轻轻挑眉,睡了?上药了么?这不还没煎药吃
罢了,皮外伤都是小事,他真正的伤,吃药治不好的。萧焕失魂落魄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