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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拿了反派剧本——温翡烟儿(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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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疑惑之间,那位羿先生快步走了过来,对着薛无涯恭敬地道:主子,时辰差不多了,可要现在开始?

好,把人都带进来。薛无涯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羿先生得了令,扬声喊道:吉时已到,拜堂!便有十个仆妇把打扮好的新妇又扶了进来,各个都蒙着盖头,偏偏身量又不差多少,整整齐齐站成一排,竟让沈望舒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人都在这儿了,说明他们去后院企图悄悄营救是不成的了。

为今之计,只能强取了。

作者有话要说:集合,准备团战!

第66章章十一河山

前半生沈望舒的身份地位都太过特殊,倚霄宫又不是什么安平和乐的地方,故而他几乎就不曾参加过任何的婚宴。

只是想想也知道,十一人对着六个牌位拜堂成亲的场景,该是何等的荒谬。

大约薛无涯也没这个耐性,一个礼堂也不能一气排开这么多人,他还没准备这么大段的长绸,故而那位羿先生高喊一拜天地的时候,十位新妇在奴仆的搀扶下转身,薛无涯则一人走到了最前头,向着空空如也的中庭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新妇们又转回身来,薛无涯仍旧站在最前头,向着桌上的六个牌位下拜。

只是这薛无涯当真古怪,对着皇天后土也只草草地点了头,但对着六块连做工都不算多么精致的牌位,却固执地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一丝不苟。

这些牌位到底是什么人啊?叶无咎都不禁好奇了,然后按照他和他岳父的思维想了想,惊道:莫非这些都是和他共创基业的手足兄弟么?

应当不是,毕竟九嶷宫好像没有这样的习惯,至少沈千峰就没有。那么多和他并肩创下这个黑道第一宫的手足兄弟,最后还不是被他给亲手屠戮殆尽了么。

沈望舒现在更为好奇的,就是夫妻交拜的时候薛无涯究竟要怎样。

莫不是十位新妇一字排开,他站在对面,草草一点头就算礼成了?

可好奇归好奇,苍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羿先生刚刚喊完夫妻对拜,一堂的仆妇来不及调度,便听一声清朗的且慢划破长空,自涌波山庄的墙外传来,然后飘进园中,掷地有声。

什么人?竟敢坏本座的好事?薛无涯恼怒极了,呵斥一声,然后不得不暂停拜堂。毕竟这种时候能喊出且慢来的,不管为了何事,都不见得是真心实意道贺来的。

沈望舒听见身后又破风声,一回头便见两道素色的影子从身后飞掠而过,左边那个人甚至还几不可查地冲他点了点头。

那两道影子同时拔地而起,又同时翩然而落,宛若惊鸿一般,动作都一般无二。待两人落地站定之后,才能看清这二人左边是个满头华发的男子,右边则是个气质脱俗的女子。左边那人自然是少年白头的秋暝,而右边那个,则是为了弟子匆忙赶来的空谷居士阮清。

这二人都穿着月白色的衣裳,用着同样的轻功,有着配合了千百次一般的默契,甚至从容貌上看也十分般配。可不知为什么,沈望舒看看秋暝再看看阮清,莫名就有些不舒服。

忽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薛无涯还没什么反应,那位羿先生便先上前一步,手上摆出防御的姿势,疾言厉色地问: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薛先生娶亲,原本是件喜事。秋暝温和地开口。这种上门寻衅要人的事,他都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礼貌和客气。

薛无涯哼了一声,莫非二位是道喜来的?可惜薛某不认得二位,只怕是当不起了!

阮清则微微一笑,朗声道:薛先生误会了,我二人前来,只是有一事相询。

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涌波山庄指手画脚?薛无涯不悦地挑了眉,眼底有戾气闪动。

站在最边上的丁雪茶大约是听出了师父的声音,一时有些激动,身子不安地晃了晃,抬手想去掀盖头,可又仿佛在害怕什么一般,到底放了回去。

秋暝仍旧好脾气,拱了拱手,不请自来还未曾报上名来,是我们失礼,还请莫怪。在下翠湖居秋暝,这是师妹阮清。

薛无涯眯着眼打量了两人几眼,最后只哦了一声,真是不巧,都没听说过。不过秋先生几日前和本座交过手,功夫很好啊。如此厉害的人物,在江湖上却没什么名气,有点可惜。

那是你孤陋寡闻!沈望舒暗笑。连他都知道秋暝年轻时的名声,只不过是二十年前他选择了归隐而已。至于阮清,那是近些年才开始在江湖上有走动的,名声不是很显。

阮清到底沉不住气些,一双秀眉高挑,就要说些什么,不过到底是看着秋暝给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这才没有开口。

秋暝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

看在你前几日竟然能和本座战成平手的份上,说吧,你有什么问题要问。薛无涯懒洋洋的,也并没有多把这二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敢问薛先生,今日所娶的女子之中,是否都来历清明且是自愿的?秋暝的声音缓缓的,仿佛秋水潺潺,清凉却不寒冷,能安抚人心躁动。

薛无涯嗤笑一声,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翠湖居什么时候也管别人姻缘之事了?

在下也不管他人姻缘之事,只不过听说,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缺了一样,便是憾事一件。

薛无涯不由得笑意更深,还说不管?那你看看你刚刚问的都是什么话。

阮清忍不住了,提高了一些音量,别人管不了,但我们翠湖自己的弟子总该能管的。我座下弟子,父母早亡,在世间也并无别的亲眷,她的婚姻大事是不是该我这个做师父的点了头才算?如今六礼未行,她就被薛先生拉来拜堂了,你说我这个做师父的该不该来看一看?

别说是薛无涯了,便是羿先生闻言也不由得脸色一变。

看样子这些女子大概真是他们随意抢来掳来的,名姓不知,来历不知,可能婚配与否也不知,只是容貌足够好看,或是足够好拿下,便不问青红皂白带回来,强行绑了成亲,却未曾想这一下子踢到了铁板,竟惹到了翠湖居头上去。

不过薛无涯旋即又镇定下来,笑得颇有些无赖,这红口白牙的,阮阮姑娘上下嘴皮一碰就把本座的新夫人给划到翠湖门下去了,有点厉害。

那薛先生敢不敢让在下一看?阮清寸步不让,针锋相对。

那羿先生便呵斥道:荒唐,礼节未成,何况这盖头也不是能轻易挑落的,阮居士还请注意分寸。

莫非是你们不敢吗?阮清冷笑一声,忽然目光一凛,扫向站在边上的一个女子,也不曾掀盖头,便轻叱一声:逆徒,师父来了这么久也不曾相迎,还杵在那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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