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寒无所谓地笑笑,贵派的内务在下自然不能插手,不过松风剑派可是正道之首,却率先破坏了江湖公义,掀起武林正邪之战,又姑息养奸,险些酿成大祸!不仅如此,得知大错将成,松风剑派不光拒绝了其他门派的襄助,还妄图将此事悄悄压下。难道武林正道竟要让这样的门派一手遮天不成?
叶无咎实在是目瞪口呆前面几句话听着不过就是夸大其词而已,可后头便成了颠倒黑白了,这还真是正道少主能做出来的事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焕狠狠拂袖,松风剑派所作所为,是燕少侠凭一个人一张口就能定论的。
原本只是想狠狠反驳燕惊寒的,谁知这家伙竟是一点都不害怕,反倒顺着萧焕的话继续往下说,不错,在下人微言轻,如何能议论松风剑派的功过呢?不过在下没资格,自然是还有人是有资格的。家父业已下帖,请开武林大会,碧霞派、朱雀宫、襄台派、紫微门、普安寺、严华斋都已应邀,似乎岳掌门也会赏光莅临,到时候会上自有分辨!
好啊,难怪燕惊寒敢如此嚣张,他爹都已经敢下帖开武林大会了,他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看来太华门想取松风剑派而代之,不是这一两日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讲个故事,名叫狗咬狗一嘴毛~~
第116章章十六祸起
南方的冬日就好起雾,潇湘之地尤其如此。头天夜里江上便有迷迷蒙蒙的一层,人行江上就仿佛在纱幔之中穿梭,偏巧今晨又是阴天,雾气便更是深重,四周都是白茫茫的,走在街上都瞧不清远处街坊的轮廓。
昨天折腾成那样,今天还得急着走么?叶无咎打着哈欠,也顾不上自己贵公子的脸面与形象了。
二师兄和师父说好,此次出来就是为了办药,在沅陵耽搁好些天了,该出门了。沈望舒淡淡地说着,把手上的包袱递给苏慕平,江上雾大,师兄一路上要当心。
苏慕平犹豫着接过包袱,真的要这么急?还有你们
沈望舒却是直接打断,大师兄他们还在城中,昨晚上应当也休息得不错,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二师兄也不想他们牵连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去吧?二师兄先去,总要有人把他们劝走的。阿致,你与二师兄一道,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容致一向听话,此事却梗着脖子,四师兄,我不太想走。你和大师兄他们
怎么,你是觉得我和他们已经不能心平气和说上一句话了么?沈望舒有些不耐烦了,你说你想来看看沅陵这边失踪的案子,薛无涯死了,冯羿也自戕了,你还准备如何?明月山庄的弟子,跟着二师兄学着办药才是正经的。
是么,岳少侠莫不是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简单?雾气之中看不见人脸,只能看到人影影绰绰地晃动着,不过这么讨厌的声音,除了燕惊寒也不做第二人想。
趁着人还不曾到跟前,叶无咎跟沈望舒摇头,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啊?夜里这么折腾,现在还有精神爬起来管你们的事?
沈望舒没理他,只是眉心蹙紧些,一个劲地把包袱往苏慕平手上塞:时辰不早了,二师兄快些上船。待会儿见到了楚姑娘,我会跟她讲明白的。
苏慕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到底我是二师兄,大师兄原该是我照顾好门中师弟,怎么能让你犯险呢?
说话间,雾气中的一个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燕惊寒身上的仍旧是太华门服,不过又换了新的一件,缓带轻袍,端的如同贵公子一般。他面上带着笑,却分毫不见亲和,倒无端令人生厌,这位朋友怎的这般急着走?在下记得明月山庄长辈也便只有一位庄主,莫不是
燕惊寒,你少在这里红口白牙地诅咒师父!昨晚是事不关己,沈望舒也便袖手旁观了,燕惊寒烦人归烦人,只要没冒犯到自家,沈望舒倒是乐得看热闹。只是沈望舒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善主儿,自然不能无限制地忍受燕惊寒在他面前放肆,忽地疾言厉色起来,我们明月山庄小门小派的,也并不曾提出要依附武林正道,即便是松风剑派的命令也落不到我们头上,更何况是太华门,有什么资格管我们明月山庄门中之事?
叶无咎倒是第一次见沈望舒这么和人说话,不免有些吃惊地望向苏慕平与容致。但这二位却是一脸淡然,习以为常的模样。要知道沈望舒从前和常沂也总是这样说话,常沂并不是他的对手。
和沈望舒并不算十分熟悉的燕惊寒也没料到沈望舒会这样和他说话,神色尴尬了好一阵,才又缓和了神情,太华倒是无权插手明月山庄事务。不过眼见武林大会召开在即
武林大会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下了帖子么?那也是该给师父的,没得到师父的命令,咱们也不会参加那劳什子武林大会。沈望舒冷冷一笑,燕少侠眼高于顶,来往的大约都是十大门派的长辈或是杰出弟子,从未与我师父打过交道,只怕也不了解他老人家的脾气吧?师父即便是接到帖子,也是不会出席的。
燕惊寒摆手一笑,岳少侠说什么呢,在下也并非说邀请明月山庄啊。只是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一切都须得小心。本次武林大会主要便是为了沅陵之事,相关的人证还是要露个面说清楚得好。
他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分明就是说沈望舒自作多情,太把自己和明月山庄当做一回事,太华门没有邀请明月山庄的意思,让人留下也无非是当做人证来看待,愿不愿意无所谓,但是必须留下便是了。
沈望舒的脾气,还真就讨厌谁在他面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不就是个太华少主吗,再如何难道能横过当年的倚霄宫少主?从前没有打过照面的人,都不值一提。
于是沈望舒敛了笑意,语气还颇有些森冷,证人?不好意思燕少侠,我们明月山庄还有要事,无暇做这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就不奉陪了。燕少侠若是执意不许,那就凭本事留人吧!
燕惊寒上下打量他一眼,有些戏谑,沈少侠定要如此?在下可是记得沈少侠昨日多番力战,身上还有不少伤,这样一来可不是在下胜之不武?
若是凭嘴上功夫,岳某倒的确是比不过燕少侠了。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兰摧,倘若燕惊寒再说点什么不大中听的,只怕沈望舒能立时拔剑出鞘来。
苏慕平到底是见势不妙,在背后死死按住沈望舒的手,薛无涯与那冯羿的确是狼狈为奸为祸武林,若说做个证人,倒也应当。不过薛无涯伏诛之时,尚有翠湖居的两位长辈在场,在下当时也还在江南办药,倘若作证便是伪证。至于冯羿,他死的时候可是有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在下人微言轻的,只怕难以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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