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如今非要抓他不可,好,我也不拦你。但有一事,你要想清楚了再说话。沈望舒定定地看着萧焕,嘴角忽地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崔离与松风剑派为难,能是为了什么?自然还是九嶷宫之事,清算起来,云中君、山鬼、薛无涯等人自然也会被拉出来再清算一遍。不过这些人里头,还有一个沈千峰,你应该记得吧。
萧焕皱了眉,他又如何?
他不如何,可他也是倚霄宫的主人。说到倚霄宫,众人也自然会想到你我身上。我人就在这儿,武林大会的时候总也不能躲起来,难保燕惊寒或是绿萝坊的其他弟子就说漏嘴了。你该不会不知道有多少人认得我吧?沈望舒娓娓地说着,而他越说,萧焕的脸色便越白一分。
世人皆知倚霄宫沈望舒是被萧少侠亲手斩获的,如今又好端端地活在时间。即便大家真信了我是祸害活千年,可萧少侠你的行踪也不是什么秘密,又还有燕惊寒等人看到你与我过从甚密,那么敢问萧少侠,既然知道我还在世,为何不永除后患呢?这神情,几乎称得上是笑容可掬。
萧焕有些慌了,一边摇头一边上前,似乎想要捂嘴不让他继续说。
但沈望舒偏不让他如意,退开一步,继续道:你说其他弟子,包括韩姑娘和岳少爷在内,不认得我就罢了,可是萧少侠你当年你潜近倚霄宫,与我同行同宿,我也没有换一张脸,你敢说你不认得我么?
怎么会不认得,即便换一张脸,多听他说几句话,也早该认得了。这人,说话的神态语气都太过特别,没有人能模仿得来。
沈望舒仍旧风轻云淡地道:这些话若是解释得明白,那你就去吧。不过我想你也解释不明白吧,除非你失忆了,否则你如何解释不仅认出了我却根本没有与我动手。解释不明白的后果是什么,萧少侠是知道的吧?这些年你得到了多大的赞誉,就将会迎来多大的诋毁。萧少侠,你是舍不得的吧?毕竟你如今所得的赞誉是怎么换来的,屈居人下,被人骂作忘恩负义,你甘心这一切都白白承受了吗?你看,果然是不甘心的吧?
自然不甘心。萧焕自问不是圣贤,怎么也不能视名利如粪土。
见萧焕满面痛苦,沈望舒倒也见好就收,不再逼他,不过是轻轻叹了口气,如自嘲一般,萧秋山,我也想好好问问你,你这是为什么要放过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爱你呀
亲爱的梦,明天又是加班的一天。所以我会尽量的!!!
第131章章十八愁笼
柳寒烟她们真的不知道云梦泽畔住着个包打听,一是因为绿萝坊本来就是大派,消息总比一般人灵通;其二便是名门正派之间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并不很多,而别的正派也不会一门心思想着挖人家的阴私。
太华门虽说一门心思想开武林大会将松风剑派拉下马,但也不好表现得太过简单粗暴,甚至还得博取其他江湖朋友的好感,故而定下的客栈在岳阳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与洞庭毗邻,好一些的客房甚至开窗便能观湖景。
叶无咎是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但也算沾了临湖的光,跟着柳寒烟她们,没多会儿就到了湖边。
岳阳与潇湘一样,同属荆楚之地,冬日里总不见暖阳,天空多半时候都是灰蒙蒙阴沉沉的,一副欲雨而未雨的模样。这样的天气总爱起雾,何况偌大一泽湖水,真可谓是烟波浩渺,湖光山色皆影影绰绰,只能见着个朦胧的影子,却多了种含蓄之美。
叶无咎见此景象,忍不住啧了一声。
走在前头的柳寒烟立时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叶无咎有些莫名,却仍旧挂着笑,想不到云梦泽与我们那边一样,总是烟水蒙蒙的。韩姑娘,却不知与西子湖相比,又有什么不同?
这却不好说,否则便有自夸之嫌了。韩青溪与他也熟了,还能笑言两句。
有什么不好说的?岳阳可是我们的地方,我都不生气,还怕他生气?柳寒烟立刻接了一句。
韩青溪便道: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啊,说了可别生气。我们余杭比岳阳湿润,一年四季里,只要一下雨,便一定会起雾,不似此地只有冬日才能一见。也不知是不是总爱起雾,故而每一次的雾气都不算大,瞧上去也总比这儿柔和。
叶无咎便抬手捅了捅容致,小容你看,难怪呢。我说怎么余杭的姑娘要比岳阳这儿的温柔许多呢。谢兄,你说呢?
这话出了口,绿萝别的弟子便罢了,柳寒烟却是沉了脸色。容致见状不好,索性装傻,似乎方才根本就没注意听几人说话。谢璧则道:难道我们徽州的姑娘便不好么?
叶无咎,让你出来查案的,你就借机游山玩水吟赏风月了不是?远远地,忽然传来一声讥讽的冷笑,隐约现出个人影。虽看不分明,但听声音也知道,这人却是沈望舒。
你怎么来这儿了?叶无咎很是惊讶。这人不是说不出来么,连他们勘察现场都不曾到,如何就知道了这是要来找包打听?
沈望舒见这儿来了一大帮人,松风的、翠湖的、绿萝的都有,甚至能不认出他来便很好了,日然不能将他跟着燕惊寒听到的事情全都抖搂出来,只是笑道:方才我遍寻你不着,恰好遇到秋居士,是他说谢兄来了此地。我想你也不敢不跟着。
这话说得叶无咎很没面子,有心想要反驳几句,不过容致却几步迎上前去,师兄,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又
没事,缓了缓,只要不动手就无妨。沈望舒摆了摆手,诸位,时间不早了,还是快些吧。
一个外人都如此上心,绿萝弟子们自然不好再拖沓。此次出门查访,又是以绿萝弟子为主的,柳寒烟一叫快走,所有人都跟着加快了步子。
沈望舒仍旧有些无力,方才飞奔过来,迎头吹了一阵凉风,正有些不大舒服,便落后了几步走在最后。谁知韩青溪也慢慢落到后面,与沈望舒并肩走着,秋山呢?
韩姑娘这话问得有点奇了,令师弟在什么地方,在下如何能知道?沈望舒心下一疼,却只是轻轻一笑,漫不经心的模样。
韩青溪便摇头,沈公子,秋山今日出去之前,是特特与我说过,他寻你去了。倘若师父与楚师叔问起,还请我帮他遮掩一二。如今他却并没与你在一处,你们吵架了?
她这问话的语气,让沈望舒觉得有些诡异。不过沈望舒觉得没必要在这事上和韩青溪打太极,便问道:韩姑娘,你问这话的时候自己不难过吗?我也不瞎,你对他的心思这种时候,你不该巴不得我和他吵架吗?最好能大打出手,老死不相往来,让他知道我这小魔头是靠不住的。韩姑娘笑什么?
沈公子还真是挺有意思的,难怪秋山喜欢。韩青溪笑得倒是没有芥蒂,秋山的性子,遇强则强,与他客客气气的,他便同我客客气气的,可是你用言语逗他的时候,那才是个活生生的秋山。
沈望舒不由得失笑,所以韩姑娘是为了让他开心么?这便很不必要了。人生在世,还有许多是比开心更重要的,比如,他的声名性命。韩姑娘知道我是什么人,也知道一旦我的身份让别人知道将会是什么后果。萧秋山能有今天的声名与地位,究竟是怎样换来的,韩姑娘只怕比我更清楚。你忍心让他这么多年的心血经营因为一个沈望舒而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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