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自然是见招拆招的。不过萧焕听闻明枯想要人性命,吓得不轻,也拔了溯光在手,也想往战团里面裹。见他一动手,韩青溪也坐不住,柳寒烟想了想,也出了剑。
当然,他们这边除了被夺去佩剑的岳澄都动手了,严华弟子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也纷纷亮了剑,就要上去相帮。
但明枯却厉声道:都退下!若有违者,门规论处!
掌门!严华弟子急道。
明枯又与沈望舒飞快的对了两招,待两人分开之后,才沉着一张脸,冷声道:本座只杀沈望舒,不涉及旁人,一个人还应付得来,你们动了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上都看了我们严华斋的笑话?
虽然是对着弟子说,却也是让萧焕他们听着明枯只杀沈望舒,与旁人无涉,不想死的不要掺和其中。
如此一来,萧焕便更加不解,师太,既然您方才说从前并不曾与沈望舒打过交道,也并不想捉拿他,又为何一意要杀他?
我与沈望舒是没什么过节,可谁让他有个好父亲呢?明枯神色一冷,剑势如风如电,逼得沈望舒连连后退,岳正亭的儿子,本座看不得!
如此一来,已经做了十多年岳正亭儿子的岳澄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期期艾艾地道:师太从前您对晚辈,也不曾
如是那时候便知道岳正亭为了掌门之位不惜委身魔教又始乱终弃,你以为你还能活到这么大?
这听起来是另有内情的,萧焕便飞身上前,将沈望舒带入怀里退了几步,听起来师太却是对岳师伯有些误会?只是这沈望舒刚被认回来,又不曾在师伯身边长大,您何至于此?
误会?若说从前还只是想不分明胡乱揣测,可与他武林大会上所说的话一通比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明枯怒道,你们以为贫尼是怎么当上严华掌门的?从前我只是个普通的俗家弟子,虽然师父喜欢,却武功平平,不思进取
沈望舒从萧焕怀里脱出,勉强站稳,却不经意地与他对了个眼神,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或许,这又是一笔说不明白的风月债。
果然,明枯道:那时候岳正亭还只是个松风剑派的普通弟子,勤奋上进,武功又好,只是师长都不在意他。我看他为人的确不错,便心生亲近之意。岳正亭他对我淡淡的,不说好,可也不曾拒绝。我想或许是他性子如此,也不在意。后来他被诬弑师,我还找了他好久,可惜并不曾找到他
后来,他自己回来了,在武林大会上洗刷冤屈,且立了大功,得了掌门的青眼,我很为他高兴的。只是后来,他就迎娶了江滟滟,有了儿子!明枯越说越是悲愤,我倒是私底下问过他为何如此对我,可他十分淡然,问我究竟是答应过我什么
沈望舒不置可否,其余几人的脸色却不大好看。毕竟人都没了,何必还说这些败坏人家身后名声?
明枯满脸恨意,此事之后,我便发誓出家,落发为尼,勤练武艺,果然做了严华掌门,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我能亲口问岳正亭一句若我是严华掌门,他还会不会娶江滟滟?
这却说不好了吧?毕竟岳正亭想的是做松风掌门,取了严华掌门,只怕他连在松风剑派的立足之地都没了。沈望舒心里想着此事,口中却说:师太,岳也不曾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虽说的确是对您不起,却也罪不至死啊。何况他如今已经不在了,您何必迁怒?
若你是他心甘情愿与江滟滟所生,贫尼也便罢了,怪我与他无缘。可他也并非真心实意娶江滟滟,而江滟滟还念着齐某人,你便是个孽种!明枯恶狠狠地道。
虽然也不明白明枯为何会有这样的推论,但沈望舒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只是理解归理解,他并不认为自己该死。
只是岳正亭的名声,却也不是他想败坏便能败坏的,别的不说,跟着岳澄一道行事,他可不想时时与这小子打一架。
却在这时,韩青溪忽然道:师太,您对先师有所误会,晚辈很能理解,也不敢劝您。只是沈望舒他他也不是师父的亲子,您何必迁怒于他?
什么?韩青溪竟然帮他说话?这却有些令沈望舒意想不到了。
第196章章二五道阻
韩姑娘,崔离在武林大会上说得一清二楚,便是你们那位好师父也不曾反驳过,如今你却告诉贫尼,沈望舒并不是亲子?明枯轻笑,你想哄谁呢?
韩青溪恭顺地道:实在不敢欺瞒前辈。只是这样的事,除非江夫人或是沈千峰复生,否则谁也说不清其间到底又怎样的曲折误会。师父也只是听了崔离的一面之词,若是他编得还算像话,自然是不好分辨的。
于是明枯更怒,那你却说沈望舒并非亲生?岂不是仗着贫尼如今无人可问便信口开河?
师太想来也是知道沈千峰的,心狠手辣,又痛恨师父,倘若我那小师弟落到他手上,又岂会认真抚养?不掐死了事便很不错了。萧焕也趁机辩解一句。
明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半晌之后,才沉声道:只是你们所说,也没有证据,不过是凭空猜测的,怎知你们不是为了帮着这小魔头
师太,您既然口口声声叫我消磨图,便是把我当做倚霄宫的少主看了。既然我是倚霄宫的少主,又与岳大侠有什么关系?沈望舒不在乎地笑了笑,您恨岳大侠,可是您再想想,岳大侠为了掌门名位欺骗了您,可如今是名声扫地而身份无存,他的妻子并不在意他,他所喜欢的人也恨透了他,他的孩子也并不知何处去了,到最后他可谓一无所得这样一想,您还不曾消气么?
这话说得很是有些道理,只是明枯仍旧有些气恼,似你这般说,岳正亭已然遭了报应,我就不该理会了。可我当年受的委屈,却是白白承受的?
晚辈并无此意。沈望舒摇头,不过师太想想,那人既然没将您放在心上当回事,您又何必为了他而跟自己生气?为了个没必要的人,不值当。
看沈望舒气定神闲甚至嘴角带笑的模样,萧焕却蓦地一慌,动了动手,似乎想去拉他,只是到底忍住了。
是啊,不值当明枯终是长叹一声,岳正亭葬在哪里了?
岳澄闻言,大惊失色,师太您这是要做什么?师父纵然有千般不是,可他都您还是不要打扰他身后清净了吧?
明枯立刻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贫尼在你看来是这么阴险龌龊的人?到底是动心过的人,倘若对他太坏,岂不是自认眼瞎?我且去祭拜一番。
于是众人松了口气,才与明枯说明了岳正亭安葬之处。虽说不敢明目张胆地立碑,但好歹是做下了极好,以便来日辨认的。
明枯打听清楚之后,便招呼着严华斋的弟子要走。不过在别国之前,她语重心长地问道:你们当真要去义庄?倒不是贫尼要教你们忘恩负义,只是如今义庄里埋伏着不少人,就凭你们几个
多谢师太好意提醒!沈望舒郑重地向她行礼,堵住了明枯接下去要说的话,只是叶无咎为了救我,连一条命都搭进去了,我却因为一点追杀便裹足不前,都不把他送回洪涛水寨了,岂不是说明叶无咎他白白救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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