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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意志[快穿]——慕沉歌(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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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岩浆几乎能让人骨头融化,身躯焚尽。高温,烈火、,滚烫至极。

将夜坠入的时候,本能地将怀里的人揉的更紧,紧接着他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灼痛,仿佛在地狱受烈火之刑般,钻心刺骨的疼。他没有穿随他多年的战袍,而是让给顾君行,一层又一层的结界碎裂,到后来,他只能靠着仅剩的结界和顾君行给他施加的避火术,将所有的力量用于强化身体。

他感觉自己的骨翼在融化,皮肉灼烫到几乎绽裂,他蜷起身体,用脊背去硬生生地扛这汹涌的热浪,抵抗这几乎实质性的高温,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叫出声。但他被折磨的快要失去意识时,却顾忌着怀里裹着他衣袍的顾君行,不容置疑地按着他的后脑,不让他与这热浪直接接触。

他在岩浆之中顺着引力飞速下坠,经历了漫长至极的数分钟后,他终于看到了尽头。这仿佛生的讯号。

橘红色几乎沸腾的岩浆如红色的天幕,浮在天空之上,地下是一片荒芜的山岩,四处都是混乱的罡风,吹过这寸草不生的地脉。沙土之下,是风化的废墟与石碑。

将夜在一块岩石上落脚,将抱着的人轻轻放在上面,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松懈下来,眼前几乎发黑。他差点跪倒在地,扶着岩壁才缓缓直起身。

看来没赌错。将夜揭开衣袍,摸了摸顾君行的心跳和脉搏,自言自语道。

顾君行毕竟是人类,扛不住那样的高温,早就昏厥过去,所幸在衣袍的保护下,只是轻微的灼伤。将夜把衣袍披上,遮住自己血肉绽裂的脊背。

没有水,他用刀割开自己的手腕,含了口鲜血,给昏迷的顾君行渡了过去。

魔族的血有着惊人的能量,几口渡进去,顾君行不稳定的体征才稍稍有了些恢复的趋势。将夜见状,还想再喂点,却见顾君行呛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顾君行试着动了动唇,却觉得嘶哑无声,说不出话来,觉得唇齿间有铁锈味。他抹了一把唇角,发现全是血。他猛然意识到是什么,向着将夜手腕处的血痕看去,显然露出抗拒的神色。

还能不能动?将夜不管他无声的抗议,含了一口温柔地渡过去,摸他的喉咙逼他吞咽。

他太强势,顾君行没有丝毫力气,也没法反驳,只能任人摆弄,只能用深黑色的眼眸表达抗拒。

将夜的嘴唇被血染红,他道:先别说话,缓一阵。

顾君行不说话,感觉到自己体内几乎枯竭的力量缓慢地恢复着,伤口也加速愈合,只是看着将夜裸露的皮肤上灼伤的痕迹,眉头深锁。

我没事。将夜说:我背着你走。

他转过身的时候,顾君行却看见他脊背上的血浸透过白色的衣料,将他的背部染红了一大片。

顾君行看着惨烈的伤势,与他丝毫不在乎的态度,被他气得竟是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他伏下身咳得厉害,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我不要顾君行声音微弱又低哑。他喉咙一阵灼烧的痛,几乎将他气管撕裂。

别说话。将夜无奈道。还是瞒不住你

顾君行手在发颤,找遍了身上,好容易找到外伤药和一小瓶酒。他小心地揭开将夜身上快和皮肉黏在一起的衣料,看着他满背的伤,顾君行又气又心疼,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哑着嗓子道:坐下来,上药。

他说罢,半跪在地上,抽了将夜腰间的短刀讨逆,倒了些酒在表面,神色挣扎。

将夜笑笑,道:你动手吧,我习惯了疼痛。

顾君行垂目,掩盖住眼底的激烈情绪,安静地下刀。

割腐肉要刀快,讨逆当然锋利,顾君行持刀又快又稳,看样子在将夜走后,也是练过一些。

只是将夜的表现太过平静,刀削下腐肉后,他的肩膀除了轻微的抽搐外,竟是半点反应也无,若不是顾君行见他的冷汗顺着颈子流下,怕是以为这个男人没有痛觉。

药粉撒上去后,顾君行听见将夜轻轻地倒抽一口气,除此之外再无声息。顾君行的衣服层层叠叠,他扯下干净的袖子,撕成条状,包好他肩上、背上的灼伤。

顾君行摸了摸他干干净净的脖颈,轻声问道:它掉在岩浆里了吗?

他指的是数日前他交给将夜的魂魄碎片。

将夜扯下自己的领子,让他看了看后颈,笑着道:在这呢。

顾君行定睛一看,只见他黑色的刺青处还算完整,中间却有一个血洞,里面嵌着一颗魂魄凝成的珠。

刚才,链子被烧化了。将夜温柔地道:我怕把它弄丢,就按进身体里了。

顾君行沉默了一下,扎好最后的伤口,然后背过身去,轻声道:你真是他说不下去了,哽了半天。

这下锁的就更牢固了。将夜笑笑,试着逗他,道:不是挺好,这样你总归能和我在一起。

将夜吐出一口浊气,然后为自己再度系上外袍,然后把半跪在地上很难站起来的顾君行抱起来,迎着罡风向前走。

他有一种隐约的感觉,前面有什么在召唤他。

前方是一座废弃的宫殿,半沉没在沙中。他们走走停停,缓慢地接近,心里都很清楚要尽快找路出去。

将夜重伤,顾君行作为人类不能长时间不饮不食,时间越是久,生存希望越是渺茫。

他们循着宫殿的路走进去,一路上遇到数次幻境,大多与将夜的过去有关。以他的心境,并不难破,也未生迷惘,一切迎刃而解。

这是自由之刃的考验。顾君行没有被拉进幻境,只靠在墙壁上歇息,他恢复了半数力量,已经能自己走动了,也就不增加将夜的负担。他看着将夜恢复神智后,柔和着眉目向他走来,问道:这次是什么?

问我是毁灭一城还是毁灭一国。将夜耸了耸肩,道。

你的回答呢?

我把他砍了。将夜说道:出这道题的人,没有资格决定一城或是一国的生死。若我要制止,便要破坏规则。

顾君行笑笑,不置可否,而是道:我们走吧。

当初秩序之卷问你的问题是什么?

他给了我一个乌托邦。顾君行道:一个秩序井然,没有异见,没有纷争的世界。

然后呢?

我发现每个人脑后都有一个精神刻印,他们都是被剥夺了思想的人。顾君行说道:然后我破坏了秩序,唤醒了一部分人,教给他们变革。

顾君行没有再说下去,将夜知道,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伴随着纷争和死亡。

一路经历数场幻境,最惨的一个,将夜被迫看了一遍自己挚友所有世死亡的场景,若不是出了幻境能见到顾君行温柔淡雅的脸,怕是真的要被折腾疯。

这把刀要是再玩儿我,我就将夜咬牙切齿,讨逆和悲歌竞相吟叫,仿佛在不满对方对主人的折腾。这种恶劣的关卡,总让人想起一个欠揍的家伙。

认识?顾君行笑吟吟地道。

若真是那家伙,我非得砍死他。将夜冷声道。

他一副不想再提的模样,顾君行也不再问,而是走向宫殿深处。尽头是一个供奉着一把弯刀的祭台,刀刃泛着清冷的雪光,柄部是龙骨铸造,雕刻着奇异的花纹。

而自由之刃的谜题,也到了最后一个。

祭台之下只有一个人的通道,有人进去后就会关闭,另一个只会在这里待到死亡。

生存与死亡。

这个机会,该让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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