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上了他?你居然爱上一个短命的、弱小如虫豸的人类?血族讽刺道:你是真的越活越过去了。
将夜无所谓他们信不信,反正血族铁了心要除掉他,理由是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巫师摇摇头道:魔王大人,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他是见过魔王的手段的,他根本没有爱这种东西。他只觉得荒谬可笑。
但是,他看着将夜的在提及对方的时候,温柔了一瞬的眼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地举起了权杖。无论将夜到底如何想,他的立场,此时无异于背叛。
现在是三票。血族看了一眼矮人,对方表示自己不擅长战斗,不参加。精灵王向来除了关乎本族的事情,都投弃权,他自然略过,冷笑道:吾在此宣布,深渊魔王将夜,背叛我等的伟大利益,暗通联盟,被逐出七王议会,为西方公敌!
将夜只是笑,道:动手吧。
精灵与矮人并不参与,但也不会站在将夜这边,甚至还会随时加入战斗。
对将夜来说,现在无异于一挑五,还都是当前世界的顶级力量。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自由之刃不愧是出自殷无极之手,他再嫌弃,也感觉到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战斗习惯打造。从重量、手感到放血的凹槽,顺手至极。他随手挥了挥长刀,刀光近乎流动的光影,流畅而美丽,晃花了锻造大师矮人之王的眼。
矮人的目光一直追着自由之刃的刀光,眼里出现了贪恋的光:可惜了这把刀。
愚蠢至极。血族冷笑,抬手一挥,蜂拥而至的血族大军攻向面前的魔王。
将夜展开骨翼时,还觉得背后快愈合的伤被牵扯到,有些疼痛。他深知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正面一挑五,加上背后的两支大军,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他强行打破规则,使用自己原本的实力。
警告!警告!时管局条例第十三条,宿主不得在低位面世界强行使用原本实力
将夜知道,没时间一个个针对了。上次殷无极提醒他战争只余五日,此时只剩两日,而巫师与血族的大部队,已经编组好,陈列在海边,就差七王议会一声令下,就能悍然渡海。
即使华夏那边能够抵抗一时,但要真正取得胜利太难太难,到时,定会波及俗世,让整个世界都陷入炼狱之中。
他握紧了刀,斩开蜂拥至他面前的血族蝙蝠,辟开一条裂缝。他的衣袍鼓荡着风,体内流动的力量近乎实质化,能够撕裂一切触碰到他的敌人。
警告!宿主实力已经逼近世界线承受极限
闭嘴。将夜真的疯起来,却是毫不顾及规则的。他的眼睛因为力量的涌动而变得更为浅淡,近乎透明,他冷冷地挑起唇,道:我能承受后果。
他必须要让七王的精锐,全部死在这里!
至于剩下的,顾君行会处理好。这是他的绝对信任。
刺客展开遮天蔽日的骨翼,振翅一拍,将打前阵的杂兵尽数扇为齑粉。可藏在密密麻麻血族蝙蝠后的,是亲王的黑暗魔法,无数实质化的黑暗尖刺如雨一般刺来,让人逃无可逃。将夜一抬眼,右手举起长刀,迎头而上。
他要硬刚这个血族亲王的魔法!
他仿佛天空中无敌的战神,每一次经过都会带起泼天血雨。他的刀光刺破了深渊的夜,仿佛最广袤天穹下的星辰流光,眨眼间就破了血族大军的防御,斩碎了法术,向着血族劈来,血族亲王活了数千年,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展夜色一般的披风,向后疾退,引得将夜孤军深入。转眼间,巫师的法术已至。
巫师的咏唱漫长而优美,抓紧了将夜反击的时间,此时已经铺天盖地袭来,避无可避的荆棘刺进将夜的臂膀和脊背,鲜血淋漓。
而将夜却像是没有痛觉似的,伸手拔出刺进他肩胛骨的荆棘,冷笑着仍在地上,浑然不顾身上的血洞。
他在痊愈巫师忽的惊讶道:那可是下了禁咒的荆棘!怎么可能!
将夜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银发璀璨到近乎月华,他浅浅地眯起银灰色的眸,侧头斜睨了一眼惶然的巫师,嗤笑道:就这点本事?
说不出的倨傲凛冽。
年长的血族的脸色沉了下来,道:你竟然隐瞒了实力?
将夜道:你们不配。
血族亲王恼怒:你竟敢如此对吾说话。
将夜冷笑一声,说道:我宰蝙蝠很有经验,来试试吗?
死在他手下的血族王爵不知凡几,他对于杀血族颇有经验,所以先选了软柿子捏。他很清楚,自己这样疯狂提升实力也是有极限的,一切必须速战速决。
他再次振翅冲向隐藏于幕后的血族,对方恼怒中也在吟唱魔法,试图将他打落。但是将夜的刀刃更快一些,他为了一击即中,更是不闪避,光靠刀刃的速度斩入血族的胸膛,几乎将其一刀两半。
血族错愕,胸口的凉意让他低头望去,一个血洞,差一分就要刺穿自己整个心脏。
后发而至的魔法把将夜从天空中重重击落,掉进了底下兽人族的军队中。骨头的悲鸣让他吐出一口浊气,转眼间就被绿皮的兽人淹没,刀斧向他的身上砍去。
杀了他!血族半跪在天空中,从未感觉过的剧痛在灼烧着他,他咬牙切齿,转头向精灵王呵斥道:他不能活着,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精灵王!
金眸的精灵丝毫未动,带着淡淡的悲悯注视着这一幕,仿佛一切都无法让他动摇。
兽人之王怒吼着向他砍来,似乎要将落入兽群的将夜劈成两半。但是将夜喘息了一下,忽的笑了,他的自由之刃因为方才血族的攻击脱手,不知掉在何处,便拔了讨逆架住刀斧,硬生生地挡住了兽人的惊天蛮力,这力道让他的靴底向下陷了几分。
下辈子有点脑子,别那么好战,跟个把人当工具的主人。将夜看着兽人近乎狰狞的竖瞳,淡淡道:去死吧。
他右手举着讨逆,硬生生将兽人格开,左手的袖剑却悄然出鞘,从他的眼睛刺入颅骨,这一道银光宛如白练,刺破兽人钢铁一样的兽皮,干脆利落地夺走了他的生命。
王死了
杀了魔王,为王报仇
在兽人士兵中间杀了他们的王,让所有兽人都像疯了一样地涌向他,举起手中刀兵。
将夜被兽人温热的鲜血喷了一身,仿佛从血雨里走出来的,自己的伤和别人的血都混在了一起。他神色狂傲,仅仅一人短刀,迎着千军万马就这样杀出一条血路。
兽人抓着他的脚踝,肩膀和翅膀,疯狂地报复。普通兵器伤不了他,他就这样硬顶着杀出去,头顶上的巫师却不手软,又一个吟唱法术落了下来。
这次是连着兽人一起灭的群体性术法,兽王已死,他的族人没人护着,只会成为任人鱼肉的弃子。
无人可以从黑暗灾劫中生还。巫师的黑袍猎猎,漂浮在空中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凉薄至极:为爱这种无聊的东西叛变的,不是可与我分享利益的魔王,只是个叛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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