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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天牢深处
天牢深处关着当今朝中举足轻重的两位亲王。
虽然罪名是谋反,但是没有证据。大理寺卿当然不敢用刑,只得先把两位往天牢一关,严加看管。他清楚,但这两位落狱时,朝中形势便明朗了。
靖王萧恪,将继承大统。
萧俞被关在谢湛的隔壁,一脸颓丧。他从小被父皇宠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把皇位看做囊中物。
他收受贿赂,玩弄权术,造私兵,结党派,都是在为得到皇位而努力。
他甚至都得到了母亲得手的消息,只要拿到圣旨,便能够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他进宫打探消息,就是为了从贵妃手上拿到圣旨。
可一切都结束了。
他狠狠地抬起眼,看着隔壁监牢里一袭月白色常服的端王谢湛。
端王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看不出他的喜怒。他把油灯挑亮,然后在简陋的凳子上坐定,脊背挺得笔直。
即使沦为阶下囚,他也不改自己的清傲贵气,举手投足都是风度。
萧俞除却萧恪外,最恨的就是找他麻烦的谢湛,所以他开口便是讽刺:怎么,端王殿下也下狱了,不是自恃兵权,什么都敢做吗?
萧恪那个疯子,可不像父皇那么软弱又爱名声,若是狠狠心赌一把,真的把谢湛砍了也是有可能的。
魏王殿下此言差矣。谢湛平静地道:我参殿下,是为天下百姓讨公道。
虚伪,本王看你是试图讨好萧恪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却被他一起阴了吧?萧俞冷笑:你帮他搞倒本王,得了什么好处了?不照样和本王关在一起。
谢湛失笑,道:我从未与三殿下同谋。
他的语气依然温和矜持,谦谦君子,芝兰玉树,与眼里泛着红丝的萧俞截然相反。
若是萧恪掌权,你我都逃不了一死。萧俞眼里有着绝望的灰烬,他的党羽早就被剪除的差不多,现在余下的都是隐藏甚好的,如若讨到圣旨,保住皇帝,他兴许还有与萧恪一战之力。
但是萧恪的反应太快了,快到让人猝不及防,让他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
我不会死。谢湛却是淡淡地笑了,他道:我答应过一个人,我得活下去。
即使身陷囹圄,他亦然相信将夜一定会做些什么。
而他也不会再做任何舍生取义的事情。再丢下将夜一个人,他舍不得。
萧俞抹了一把脸,漆黑的眼睛如狼一般凶戾冷酷,他咬牙切齿道:若我出去,我定要让萧恪那个狗东西付出代价。
他与萧恪斗争多年,手足之情本就不剩几分,此时被兄长扔下谷底,更是激起了萧俞的恨意。
但是以萧恪的谨慎,怎么可能放虎归山。
谢湛却是斜倚着墙,闭目养神,对萧俞的情绪丝毫不在意。
萧俞最看不得他这副淡然模样,突兀地冷笑道:端王殿下,您倒是心大的很,若您知道萧恪才是害死老端王的罪魁祸首,可还会如此淡然?
谢湛侧眼看了看他,不语。
他虽与父亲谢致感情淡漠,却也是在他牌位前答应了要替他讨回公道的。
萧俞自知自己没什么希望能活着出牢狱,更是嘴无遮拦,无所顾忌。
端王殿下入京前曾遭到刺杀,这是朝野上下都知晓的消息。萧俞也不怕再得罪谢湛,若是贵妃出事,他又指望不来妹妹,他也是没什么后手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承认,我的确派过刺客,但是更多的,是萧恪的人手,端王殿下若是算账,怎么不找他算?
他说到此,更是全然怨怼,怪谢湛不针对萧恪了。
谢湛并无意外地叹了口气,对方谨慎万分,他查不到什么线索,却也猜到几分。
以老皇帝爱名声又懦弱的性格,不会贸然对他与先王动手,只可能是他羽翼丰满的儿子了。
个人仇怨并非首要。谢湛笑笑,道:成王败寇,魏王殿下可还是不服?
服?要我服他,笑话。萧俞瞳孔紧缩,像是被激怒了一般。
他道:元后死后,我也不见萧恪流过一丝泪,而是转眼就抱上了太后的大腿,他成日以规矩说事,以嫡子自居,一副谨慎可靠的样子,臣子都赞他性子沉稳,有君子风度,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虚伪!
谢湛知晓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几乎斗成了仇,互相揭起老底来毫不手软。
他的情报网再强,查出的情报也不一定萧俞多。
原本父王很疼爱老六,老六也爱粘着这个沉稳可靠的三哥,最后,你猜老六是怎么死的?萧俞脸上无甚表情,却有种诡谲的阴冷感,笑道:因为吃了一块绿豆饼,七窍流血,活生生的疼死的。
谢湛沉默了一下,这些宫闱秘事,都不是远在北境的他熟悉的范围。
萧俞大笑道:活该,身为皇子,信了不该信的人,便是一只脚踏上了黄泉路。可怜老六,至死也觉得他的好三哥没有害他。
谢湛叹了口气,道:重杀戮,残手足,性偏狭,思虑重,非王者胸襟。
而清楚内情的萧俞从头到尾冷眼旁观,冷血自私,落到这般境地却无人肯真心救他,也是活该。
他看着萧俞疯狂的眼神,慢慢地道:我的确做错了一件事。
这兄弟二人,他一个都不该选。
端王入狱、王府查抄的事情,当夜便在京城中传开了。在政局中翻滚的人,哪能没有几丝政治直觉?他们都清楚,萧恪雷厉风行的出手,让他站在了绝对上风。
站错队的人忧愁不已,站对了的已经提前庆祝从龙之功。
而从不站队的清流大臣因谢湛数次出手为百姓请命,纷纷彻夜写奏折,试图将端王保出来。
这绝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深夜的禁宫中寂静无比,唯有羽林卫规律的巡逻发出的兵戈碰撞声。
萧恪一袭黑色锦衣,从阶梯之上走下来。他白皙的脸上有着异样的愉悦,侧脸却是冷酷至极,让人毛骨悚然。
他今日一碗药亲手毒死了亲生父亲,又把侍疾的贵妃从背后勒死,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他并未有太多感慨,甚至露出了得偿所愿的微笑。
他监国时,依然把羽林卫完全握在手里,连大统领也投诚了,从此他在禁宫之中说一不二,再无人可阻止他。
殿下,端王与魏王已经下狱,太后也惊动了,问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统领道。
萧恪背后是一轮圆月,他背对着光,脸上神情莫辨。
请太后她老人家稍安勿躁,孙儿自然会把一切打扫干净。萧恪的笑容有种让人发毛的温和。待到一切结束,孙儿自会让她安度晚年。
那要提前恭祝陛下了。统领拱手,恭维道。
萧恪的眉眼却带着几分阴郁,他道:还有一个心腹大患未除去。
是魏王?统领道:若非殿下买通了大太监,也不会知晓贵妃与魏王的谋算,差一点就被他们翻盘成功
不,萧俞不足为惧,是端王。萧恪揉了揉眉心,道:谢湛此人,若是杀了,北境反,若是不杀,又让本王寝食难安。
若是死于刺杀也就罢了,若是死在天牢里,北境怕是要打进京城,更何况,林放的大军如今还在锦州呢。
统领见萧恪思索半晌后,负着手下了宫廷的台阶,俨然是要去宫外一趟。他问道:您不准备明日的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