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遥一懵,不知怎的就被殃及了池鱼,这题的意思她听的懂,可叫她回答出来就太难了。她只作势思考了一秒钟,就一派坦然的回道:“抱歉,我不知道答案。”
笑意稍纵即逝,一脸冷厉的女教授嘴角下撇,深深的法令纹浮现:“下节课给我交上一份关于这个问题的论文。”
两节课在煎熬中走完,两人收拾好书本出了教室,在教学楼的阳台下停了脚步。
天又在下雨,依然是牛毛般的细雨,很多学生早已习惯了伦敦的阴雨天,伞都不打戴个帽子直接走进雨里。陆雪遥其实也不怎么在意,她在滂沱大雨里站过军姿,在雪地里长跑、拉练都有过,这种小雨除了会弄湿头发,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
可她还是垂下头,撑开手中的黑色长伞,白皙修长的手握着伞柄,举在了两人头顶。
尤忆站在她身旁,在她举起伞后自然的走到伞下,挽住了她的胳膊。之前说的买伞被忘了两次,之后就没有人再提了,默认一般共用着家里唯一的伞。
“对不起,刚刚害你也被提问了......”雨丝落在伞面上,一丝声响也无。女孩的声音踌躇着响起,轻忽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
陆雪遥步伐不快,控制着刚好与身旁人相合,两人迈着同样的步子沿着长街慢慢走着,细雨绵绵不绝,车辆人声被不大的伞隔绝,隐影下的人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这个没关系,”陆雪遥侧脸,目光落在女孩纤长的睫毛上,“我更想知道,最近你是在想什么吗?”
尤忆心中一惊,她以为自己表现的不算明显,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她下意识扭过头,倏地撞进一双无波无澜的眸里,那双眼平静的像一汪古潭,深不可测望不到底,又仿佛藏了无数的奥秘,引诱人去探索跌入。
犹如被那深沉的黑色蛊惑,她喃喃道出疑惑:“你怎么......知道?”
宛如石溅水面涟漪乍现,黑眸里浮现出层叠笑意,一圈圈如波纹漾开,陆雪遥轻笑道:“你恐怕不知道,我的感官比一般人敏锐一点。”
尤忆懵懂的“诶”了一声,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眸中的笑扩散至整张脸,唇角忍不住上扬,陆雪遥眼眸弯了弯,低了声道:“只要你看我,我都能感觉到。”
迟钝的思维运转了几下,尤忆眨巴了两下眼睛,慢慢理解了她话中的含义。也就是说如果每次看她,真的会被感觉到的话,那这两天她总在看她,还自认为很隐蔽,陆雪遥察觉她就躲开......结果事实上是早就被发现了,陆雪遥还不告诉她,放任着她偷看?
想想就太羞耻了吧!她偷偷摸摸看陆雪遥的时候,陆雪遥心里该怎么想,不会觉得她变态吧......
羞臊盈满了心田,她脸又开始微微发烫,情不自禁鼓了鼓颊,嗔怪道:“你、你也不跟我说......”问完才惊觉自己无理取闹,这跟陆雪遥有什么关系呀,是她自己盯着人家偷看的,怎么还怪上人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