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能在封州一事上立功,那么你在朝堂上也算是站稳了脚跟。”柳斐然轻轻点头,“万事小心,玄珂这边,我会照看的。”
江自流静静地看着秦玄珂的背影,这些日子的劳累,让她身形消瘦了许多,好似一阵风便会把她刮倒一般。
“如此,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我和她本是好友,倒是你,封州情况复杂,且收拢了不少好马,在战场上有了好马便是最好的武器,你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江自流贪恋地看了秦玄珂背影一眼,然后唇角缓缓勾起了一丝笑容来。
再过两日,江自流的封赏下来了。
封左中郎将,赐白银万两,其余赏赐若干。
官职不高,但他从一个白身起家,短短时日便封赏,日后明显也会是一名新贵。再加上有了柳斐然和秦丞相临终前的举荐,他才上任便与征南将军一同前往封州。只要封州事了,他的官职肯定还要往上走。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从封州回来了。
江自流在江府之中接了随军圣旨,一旁的江中书令一脸复杂,想要发怒却又抑制住了。
江中书令面对自己这个越加不受控制的儿子,实在是无能为力。他本想像以往那般斥责他,可是想到他潜入太尉府的手段,又心中一寒。自己和他虽然是父子关系,可是二十多年来对他一直不闻不问,他对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爱,只有恨。
像太尉对他不薄,又是岳父,可是把他送进监狱里面,他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是听闻他的妻子张歆,就是被他气得在监狱里面一头撞死了,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丝毫不在意。
如此冷血的人,哪怕是他的父亲,也不敢轻易招惹。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当初恐怕也不敢把他接回皇城中来了。
只见得自己这长得极其俊美的儿子,待得传圣旨的内官一走,便随意地把圣旨拿捏在手中把玩,然后扔给一旁的小厮,“去,帮我拿回屋里去。”
众人见他对圣旨是如此对待,皆是捏了一层冷汗。江中书令只觉额头上的青筋又跳了跳,见他举步就要走出去,忍不住喝道:“你要去哪?!”
“怎么,你要管?”江自流停下了脚步,倚靠在门边上,大红衣衫下的身躯是随意的,配上那张俊逸的脸,便又显得是潇洒,从他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中,到现在为止,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可就是因为他这看似没有任何变化,才会让别人觉得这个人薄情寡义。明明是他亲手断送了妻子一家,又怎么做到的这么毫不在意?
江中书令噎了噎,一肚子的话无从说出口,但是最后只好疲倦地摆了摆手,“随你吧,管不了你了。”
江自流轻笑一声,长腿一跨就离开了。他又去了那个地方,可以看得到秦玄珂的地方,不过他没有上青楼,而是在必经之路等着。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秦府的马车驶了过来,车夫认得江自流,转头对里面的秦玄珂说道:“小姐,是江公子。”
秦玄珂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他。她掀开马车帘子,就见江自流见礼,“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