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梁仲焕,大抵是这些年朝中动荡太大,他时常感到吃不消,然后便病倒了。到现在为止,第二次致仕的帖子已经递上来了,又被初玉尘打了回去。
现在梁仲焕可不能致仕,他一旦不在朝中,自己若是尚未执政的话,恐怕丞相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初玉尘可没有打算再一次把丞相的位置让出去,苟宿,叔青司?想都别想。
初玉尘明显是在想事情,小可子不敢搭话。不同于朝廷里的人以为初玉尘乖巧懵懂,他则是太清楚自己主子的能力了。从早些年初玉尘在臣子跟前展现的无辜乖巧,到后来的平庸无奇,都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初玉尘策划很久了,从辅政大臣成立的时候开始,就在策划着如何把权利抢回来。而今陛下已经十五,但是朝中没有任何人提到陛下该行冠礼,分明是还不想把权利让回来。
那些人私以为初玉尘只不过是有着柳斐然的拥立,想要架空便只需要控制住柳斐然即可。却也不曾想,初玉尘并不是省油的灯,她才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初玉尘手指轻轻敲在自己的脸颊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然后缓缓吩咐来,“派人去和梁丞相接触,告诉他致仕一事现在不可能,若想安然颐养天年,他只有一条路走。”
“苟宿性情浮躁,那便挑衅他,让他自乱阵脚。早年不是查到他母亲性情不羁么?就从这方面下手,就说苟宿极有可能不是他父亲的孩子。”
小可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陛下,苟宿的母亲是然郡主这”
事关皇室脸面,小可子也不得不慎重。初玉尘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红唇微微勾起,妖冶迷人得很,却也无情冷漠得很,“又如何?”
小可子不敢再质疑,应道:“是。”
初玉尘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只是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至于叔青司朕倒是要看看,他到底会怎样选择。”
柳斐然抱着奏折送往宣宁殿之时,初玉尘正在看书,见着她到来,与往常无异,放下书便迎了上来,“太师,来了?”
柳斐然几乎每日都会重复这个举动,然后初玉尘便不厌其烦地迎接,于是乎一眨眼,从陛下继位到现在,五年时间就过去了。
柳斐然每每见着初玉尘,便觉心里都是满的,那是骄傲,看着她成长到今日的骄傲。虽然这一头巨龙还未苏醒,可一旦苏醒,柳斐然知道,定然不会让天下人失望的。
“陛下,这是今日份的奏折。”
初玉尘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横竖有你们辅政大臣看过,朕看也没什么意义。都准了就好了。”
确实是,原先初玉尘还能在批阅的折子上学到东西,可到了今日,她已经不需要通过这些途径开阔她的想法了。她现在更需要的是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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