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人冷哼一声,“陛下等着他的自述,他却仗着陛下的信任,根本就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蔑视皇权,陛下,千万不能放纵他啊!”
初玉尘也是有些犹豫,问道:“朕也觉得这样不妥。”
钟大人脸色一喜,初玉尘却话风一转,“不过,没准他不知道朕在等他的折子。来人,传朕旨意,让江自流快快递上自辩书,否则,朕就要拿他问罪了。”
钟大人简直是一口老血涌上,一把跪了下来,“陛下!陛下不能如此糊涂啊!江自流已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陛下却一再纵容他,怕是会引起祸端啊!”
初玉尘不解地问道:“这……朕如何纵容他了?”
钟大人说道:“陛下不要被江自流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现在应该是立刻停职,押回皇城审问,以儆效尤啊!”
“他的权力毕竟是朕给出去的,他有权先斩后奏,朕又怎么能不问是非,就直接把他革职了呢?这样朕不就食言了吗?”初玉尘温和地说道,“朕知道爱卿是好意,这次朕给他发了话,他若是还不上自辩书,那朕自不会放过他。”
初玉尘铁了心要保江自流,在这短期间内,别人就算真的想要拿下他,也根本没有足够的压力给到初玉尘。钟大人又急又气,可是初玉尘的话,也不是说不过去,只能被初玉尘三言两语的给请出了宫。
初玉尘目送着钟大人离开,也是松了一口气,旋即有点烦躁地皱起了眉头。江自流不递奏折,那就只能证明禹城的事情开展得并不顺利,如果是这样,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要知道,她现在能保江自流,不代表之后还能保得住,若是闹到那些大臣长跪不起,亦或是以死相逼,她也只能把江自流给调回来了。
如果禹城的事情,江自流都不能搞定的话,那么也不知道还有谁能胜任了。难不成真的要大军压境?那势必会引起民众的恐慌,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初玉尘想着这些烦恼的事情,不由得走出了宣宁殿,往柳斐然所在的百景宫而去。这个时间,柳斐然正在为初静授课,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初玉尘以看望初静为由,径直往百景宫走去。她止住了小太监的通报,穿过长廊,就看见屋里柳斐然拿着一本书,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
初玉尘一听便知道是哪一本书上的内容,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柳斐然也是这般教导着自己。
一丝不苟,很是认真。
初玉尘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透过窗看着柳斐然一手拿着书一手负背,踱步而念,面上带笑,“人都难免会亲近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想理会自己讨厌的人,一些人行为举止不合自己心意,就会对这个人产生偏见。但一个家族的兴旺,却是离不开形形色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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