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潘若烟出去,把房门关上,两人到了一旁的厢房,潘若烟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吩咐说道:“把消息传达给祯王,然后,问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
那男子点头应允,这本来也是他要做的事情。他写了信,招来飞鸽,把消息传达了出去。而潘若烟在他消息送出去的时候,在他身后,送进了匕首。
这一刀,是正正对着心脏。
那男子闷应一声,不可置信地回头。潘若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悲无喜。
男子倒下了,潘若烟从房间里出来,朝柳斐然的厢房看去。事到如今,她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自己的了。潘若烟不再留恋,率领着自己的人便重新回了祁城。
柳斐然再度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了。身体疼得她倒吸一口气,一阵晕眩,刚想动,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掌心有东西。她勉强举起一看,发现是一瓶金疮药。
柳斐然想起之前潘若烟的举动,她的心情是说不清的复杂。她想明白了,潘若烟最后关头,留手了。柳斐然身体很是虚弱,胸膛上的血浸湿了官服,但因为匕首还没拔出来,没有造成大出血。
匕首刺进的地方是在心脏旁边,柳斐然想起今日的事情,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便狠心把匕首拔了出来!
“啊!”
柳斐然低声叫了出来,这一下子,让她差点就晕厥过去。
但是她不能倒下,宫中一定是出事了。潘良……征西将军……寿宴……原先柳斐然就有一些疑惑,觉得陈忠与叔青司相熟有一点奇怪,联想到今夜,她立刻明白了过来,陈忠一定是为了囚禁大臣而做的准备。
他们一定是今天晚上发动宫变!
想到这里,柳斐然咬着牙,快速地把金疮药倒在伤口上。
潘若烟留给柳斐然的金疮药是极好的,一瓶倒下去,竟然慢慢止住了流血。她痛苦地咬住被褥的一角,然后用手去撕下布条来,胡乱包扎了起来。
她头晕眼花,身体虚弱,可也还是勉强下了床,冲了出去,外面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
柳斐然不认得这个地方,四周眺望,发现能看到祁城的灯火,便知道了方向。她踉跄着要走,意外发现马厮里还有一匹马。
柳斐然翻身上马,朝着兵营的地方去。
她不能倒下,一定不能倒下。
马匹奔跑起来,每颠簸一下,就觉得伤口加重一分。柳斐然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晕,眼前的世界出现了重影。她没有办法坐直,身体逐渐地就倒了下来,靠在了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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