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报警?沈峣轻声问,这么多年了,您
你也见过咱们镇上的警察了,压根没用,要不是你偷偷给他们塞了红包,估计人家今天都不带给你们做笔录。林院长无奈摇头,警察都这样,更别说村委会什么的,毕竟关上门打老婆孩子这事儿在这太多了,要是都跟大城市似的治安好,当年王秀兰抱着被摔得满头血的你来镇上的时候,警察就该去你家抓沈根了。
沈峣沉默片刻,冷笑一声:看他那儿子叫沈大壮是吧?看他那蠢样,我得谢谢他老子摔过我脑袋。
周正点头,附和道:有道理,不然怎么解释你们天差地别的智商呢?
林院长:
周先生您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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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听说这里的警察不管事?那我想搞死傻逼父子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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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病房里,王秀兰一直没醒,林院长不放心福利院的孩子,先行离开,只留下周正和沈峣两人在这守着。
沈峣坐在床边,周正抱着手臂靠在窗口,半晌没人出声。
门外有俩写作出外勤读作换个地方聊天的小民警唠得正欢,就差一人一把瓜子开茶话会。
你说里面守着的小哥真是那老酒鬼亲生的?我怎么看着不像呢跟老酒鬼的儿子长得倒是像,就是白了点儿。
要不给他们做个亲子鉴定?老酒鬼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让所有人知道吗。
得了吧,你看人家能配合他吗?
我觉得不能,一看就是个出息人,谁乐意认个癞皮狗爹啊?
倒是那个沈大壮,和老酒鬼一看就是父子,当爹的猪狗不如,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两个小民警八卦几句,话题很快转移到中午吃什么。
周正放下胳膊走到沈峣身后,撩起他颈后的头发,垂眼看着那条淡淡的疤,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怎么弄的,是吧?
真不知道。沈峣一低头,躲开周正的手,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想了想补充道,今天之前确实不知道。
万幸没留下后遗症
周正闭了闭眼睛,长出口气,恨不得给派出所再包一个亿的红包,让他们直接枪毙那一身馊臭味的老酒鬼。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小破地方的派出所民警没有枪,顶多一人配个电/警/棍,还是弄不死人那种。
我走之前你怎么说的?周正拖过林院长之前坐的凳子,暂时不去想怎么处理那个烂酒鬼,先和沈峣秋后算账,你是不是保证过不会动手。
沈峣从眼角分给他一个眼神,淡声说:嗯,所以我毁约了,你打算怎么办?
周正:
你特么毁约能不能别毁得这么理直气壮?
周正坐到沈峣旁边,叹了口气道:将就着过呗,还能离咋地。
王秀兰突然咳嗽起来,喊了句什么,然后哭了起来,她的双手在空中乱抓,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
沈峣指尖动了动,小心地握住一只粗糙的手掌,第一次仔细端详生母的面容。
看身份证她才四十多岁,面相却像五十多岁的人,她的青春和作为女人该有的幸福先是被生活的担子压垮,后来又被不省心的丈夫和儿子生生剥夺。
周正叫来医生,医生看过之后说是病人精神不稳定,没什么大问题,开了剂镇定剂后回自己办公室继续跟护士们打牌去了。
王秀兰安静下来,握着沈峣的那只手始终没松开。
二十年前,她的孩子刚出生,是对双胞胎左邻右舍的女人都来帮忙,甚至村小学义务支教的女老师也帮着端了两盆热水。
沈根家里父母死得早,坐月子也没有婆婆照顾王秀兰,沈根本人又是个游手好闲的,万事指望不上,好在当时村小学放暑假,女老师可以经常来看看她。
王秀兰隐约记得女老师姓杨,是个爱笑的姑娘,看起来很年轻,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出了月子之后杨老师也经常来,有时候带一些自己做的折纸逗小孩玩儿,母亲之间的共同话题就是孩子,杨老师和王秀兰很快熟悉起来。
王秀兰坐在炕上给孩子喂奶,羡慕地说: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您没结婚呢!
杨老师和邻居家的大婶把尿布晾好,转身进屋,笑道:经常有人这么说其实我小儿子都七岁了,大女儿也快上初中了。
我现在还没想好给大宝二宝起什么名儿,孩子他爸说要叫大壮和二狗,但我不太喜欢。王秀兰说,您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女儿叫周霁雨过天晴的意思,儿子叫周正。杨老师无奈地笑了笑,周正是我老公给起的,他觉得挺有气势。他说女儿的名字我给起了,儿子的名字就得他起,不过他水平真的一般,自己还以为挺好希望这审美别遗传给他儿子吧。
嘴里说着责怪丈夫的话,杨老师脸上的神色却格外温柔。
我觉得这俩名字都挺好的。王秀兰拍着大儿子的背,呐呐地说。
她是真的羡慕杨老师说到丈夫时温柔的神情。
那一定是对很和睦的夫妻吧。她想。
您帮我儿子取个名吧?王秀兰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杨老师笑了,拉着王秀兰的手坐下,当然可以,王姐你别这么客气,我刚来的时候吃不好睡不好,还是你一大早起来给我做鸡蛋羹呢!
王秀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啥,自己家的土鸡蛋,刚下的,比那边镇子上卖的新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