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脸上神情变了变,很是不爽地看着他,锅盖觉得苏青眼神不太对,气氛也古怪:陈同呢,怎么不说话,躲着干嘛啊?
他往前走了一步,立刻被苏青的眼神杀住。
锅盖后颈皮上发凉,对危险十分敏感,顿时就怂了,脑子也想歪了:你们不是真的在做什么坏事吧?
苏青十分冷静地说:没有。
冰冻三尺把锅盖寒得一个激灵。
陈同被苏青护在角落里,从刚才的兵荒马乱里回过一点思绪来,浑身像扔进沸水里一样发烫,尤其是脸和耳朵,全红透了。
他也出声说:乱想什么呢!苏青能和我做什么坏事!
锅盖搔了搔脑袋:那你干嘛躲起来?
陈同:
陈同:我穿粉的我害羞还不行吗?
锅盖还想问点什么,陈同凶巴巴地讲:再问一句爸爸就叫你横尸五步!
锅盖看了看储物柜那边,试图从苏青的保护里看到陈同,奈何苏青挡得太严实了,半边身体掩住陈同根本不叫人瞧。
苏青不大不小地一声轻啧,锅盖回过神来看向苏青的脸,怎么都感觉怪异,他又说不出怪异在哪。
只敏感察觉到这位少爷现在心情很不好,能让他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的那种不好。
锅盖往后退了一步:打、打扰了?
苏青和陈同没一个理他的,锅盖讨了个没趣,退出门外,还给他们关上了门,没忘嘱咐一句:换好了赶紧出来啊,她们要教动作了。
直到关门的吱呀声响起,门外的脚步声在地板上走远了,苏青才警惕而缓慢地放开了陈同。
两人皆是心有余悸,同时呼了一口气。
呼吸太默契了,又对视了一眼。
陈同面色通红,麻溜地把裙裤脱了换成五分裤。
也不管自己立下的死也不穿粉色裤子的flag就这么倒了。
陈同面对着储物柜和墙壁之间的犄角旮旯站着。
自闭。
苏青都不知道这会儿要说些什么好。
陈同就更尴尬了,只想能有月光宝盒带他穿越回到刚刚,给拎着裙裤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骂一句臭傻逼。
他脸上的热还没下去。
苏青握拳虚咳了一下:那我、呃、我先出去了?
陈同点了点头,又拉住他的衣服:等、等等。
苏青喉结上下一滚:嗯?
陈同用手背靠了靠脸,烫得很,他勉强镇定地说:你现在出去,他们该催我了。
同哥蹲了下去,捂住心口:你让我、让我缓缓。
苏青站着也不敢动,有心想笑,又怕伤了陈同的自尊。
反倒是陈同在那里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说:这也太刺激了,吓死爸爸了。
苏青没忍住笑,假装咳嗽一下企图掩饰过去。
陈同又不傻,抬起头来看着他,指着说:你完了。
苏青见他脸上的红色褪去一点,笑着说:我怎么就完了?
陈同:我要杀人灭口。
苏青便笑出声来:要不是我帮你挡着,刚才你就真要被看光了。
陈同想着锅盖看见他穿小裙子的情景,浑身上下就是一个激灵:那也太可怕了。
陈同朝苏青说: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小可无以为报
苏青接话:以身相许?
陈同的菜刀眼飞向他:你在想桃子呢?
苏青没听懂:什么?
陈同:你在想peach(屁吃)。
苏青笑起来:哦。那你是豌豆。
陈同:嗯?豌豆
同哥鄙夷地眯了眯眼,豌豆的英文是pea。
这样的对话无异于你脑子里都是翔和我脑子里都是你。
同哥中止了对话,拎起储物柜里的棒球袜,一把套上撸到小腿。
白色的和之前他电脑壁纸上那个二次元少女的丝袜一样都是白色的。
陈同觉得羞耻,又想起刚刚更让人羞耻的事情,苏青把他一推,他的背都撞疼了,紧接着就被人护住,藏在不透光的角落里。
只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
这会儿陈同都觉得自己耳朵里有方才的回音。
没话找话,陈同一边穿鞋一边看向苏青,随口问:你的蝴蝶结怎么打的,那么标致。
苏青笑说:很简单啊。
苏青拆开鞋带左右手一绕,越过两个结的步骤只拉着绳子扥了一下,就成型一个蝴蝶结。
陈同看着眼热:酷,教教我。
苏青看了下腕表:还是先去学操吧,傅瑶不是说舞蹈室只借到了一下午么,再拖下去她该生气了。
陈同哦一声,低头系鞋带,苏青干脆地蹲下身,给他把另一只搞定。
陈同的脸又红了。
苏青只当自己没看见。
两个人出更衣室的时候,外面她们连嗑都唠上了,傅瑶不甚满意:做什么呀,换个衣服这么慢。
苏青说了声不好意思,傅瑶见陈同脸红红的也不说话,以为他真像锅盖说的那样在害羞闹脾气呢,也不多讲,对着节拍教起动作来。
啦啦队跳的更像是健身操,只不过更多了些观赏性。
陈同数不来拍子学得有点慢,加上变变扭扭的心情,同手同脚的笑话都闹出来了。
苏青乐感比他好些,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金毛就坐在旁边兢兢业业地给他们录视频,锅盖撑着脸,忽然凑过去问:哎,金毛,你说陈同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金毛毫无察觉:什么不对劲?
脸色不对劲,锅盖薅着下巴颏,怎么这么久了,他的脸还那么红?同哥也不至于这么害羞吧?
金毛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来,非常直男地猜测:是不是发烧了?
锅盖看了看,又觉得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可能真不太对,也猜测说:有可能,等他们练完这一波我去问问。
休息的时候锅盖凑过去摸陈同的额头,被陈同一把拍开:干什么呢?
锅盖嘀咕:没发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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