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孤雁轻轻掸了掸衣摆,站起身来道:“话我传完了,我还赠送了你一条消息,拿了你的茶,咱们之间可就一笔勾销了。不过,我倒对那帝姬有些兴趣,她这人挺好玩。”
苏芫跟着站起身,也拿起一个披风穿在身上,道:“她不是这里的人,早晚要离开的。你别多事。”
俞孤雁笑道:“我晓得,我才不愿意参与你们这些事情,我惜命、脑子又不够用,又还想多活点时日。不过帝姬那日与我说,以后会送我一些好的药材。嗯,她对所有人都这样好么?”
苏芫挑开暖室厚厚帘子,踏出门外去,冷风一吹,倒是有些精神了,苏芫眯眯眼睛,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道:“是啊,她良善的很,性格也极好。”
俞孤雁笑着跟在后面,跟着苏芫一路到了茶厅。苏芫在那柜子里四处摸索了一阵,拿出来三块茶砖。将上面两块递给俞孤雁道:“这个只有这些,全给你了。另外这个是老树普洱,从大理国来的,这个口味更佳,全临安也只有这一片。你再帮我传个信息可好?”
俞孤雁接过那片茶,放在鼻尖闻了闻,道:“好。你说吧。”
苏芫笑着道:“你与她说,她义兄回来了,黄家小娘子去嘉兴了。若是官家借她之名出头办学,可以应了官家,其他事情万勿轻允。”
俞孤雁笑道:“你这么笃定,她还会信你?帝姬还有个小娘子?这倒是有意思了。也罢,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下次再拿了大罗神仙茶,也别想我再帮你一句话。”
皇宫的日子却不同外面,独孤逸这几日过的混乱的很。宁宗坚持着一口气,也只是等传位,那文武百官、前朝后宫早已暗暗做了准备。咽气的当日,那灵堂便布置妥当,就在宁宗生前的寝宫,福宁殿。
宁宗去世前特意叮嘱不用大办,只让独孤逸一人守灵七日,那也是为了便于新皇登基,七日后便朝政稳定,渡过这新旧交替的关键期了。虽然给了独孤逸极高的地位、荣誉,更给了极高的权利,但只要朝堂稳定下来,过了这七天,又有多少权势能分给她呢?给新皇多留下一个可用之人,让那权相、文官集团恶心一下罢了。
宁宗一生,政治能力并不出色,他想要信任自己看上的人,却刚刚有一点动作,就被人证明此人不可信,摇摇摆摆、犹豫不决或许会成为他一声的标签。但在临死前的这次布局,宁宗觉得自己做的对极了,再也没人拐弯抹角的说自己不对了,他们也没机会说了。
杨皇后升级为杨太后,带着后宫众太妃们来哭了一场,宁宗的后宫并不算大,况且又无甚儿女。杨皇后一手搂着新皇赵昀,一手搂着独孤逸,似失了魂一般哭到声嘶力竭,哭声中回忆着宁宗这一声的仁义之行,顺带还夸赞了这一对佳儿佳女,跪在下首的济国公转眼变成了宗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