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面袭击的老农已经懵了,等听见板凳砸在地上的闷响,才惊觉自己死里逃生,腿一下就软了。
大车店里的罪魁祸首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差点酿成一桩惨案,还在你来我往地过招,不断传出桌椅板凳倒地或者碎裂的声响。
尹宿本就为了生计的事情烦躁,在第二个茶壶向着自己飞来的时候,他一挥手打开,拄着拐杖就往店里去了。
此时,为了避免被殃及池鱼,店内大堂里的客人不是去了前后门,就是躲在了角落里。
前门时不时有东西被丢出来,门两边站了不少人,门口倒是空出一条道来。
尹宿一脚深一脚浅地慢慢挪上台阶,门两边的客人有人注意到他,都有些诧异,不明白这个瘸子上赶着来看什么热闹,也不怕被伤着。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门口,冷着脸看着里面两个大打出手的壮汉。
一条板凳,两个茶壶,你们谁负责把这些东西赔了。他的声音洪亮,在一片看热闹的窃窃私语中很是突兀。
打得正激烈的两个壮汉听见有人在说话,但是根本都没有在意,只想着把对方揍趴下,连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连日来失去记忆和生活压力导致的暴躁和不安,已经让尹宿烦躁不堪,眼前的混乱本就让他的情绪有些被点燃。
现下被无视的尹宿心情更加不好了,他跨进店门,走到还在过招的两人不远处,右掌凝聚内力狠狠地往地上拍下去。
降龙掌法,时乘六龙!
丐丐想找工作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内力直冲地面,接触到地板之后,化成数条龙形气劲分散开来,将周围三尺内的人和物件都震到空中,停留了两个呼吸的时间才落地。
场中两个打得正投入的大汉摔在地上的时候都是懵的,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忽然上天又掉下来了,只有身体内外随之而起的疼痛提醒自己并不是错觉。
围观的众人被如同水龙一般的气劲特效震撼到,纷纷惊呼。
这是什么招数,我行走江湖数年,从未见过这等招式。
这瘸子哪里来的,怎么没有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就是传说的内力外放,想不到他竟是武功已臻化境!
打完人浑身舒爽的尹宿一回头,就看见这些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有点像吃了几天包子的自己,看到烧鹅的表情。
他感觉浑身别扭,转过头去地对地上躺着的两个罪魁祸首怒道:打烂了东西要记得赔!
说完,他利落地转身就走,一瘸一拐的样子愣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躺在地上的两个大汉看着满地破烂地不成样子的桌椅板凳,内心发出一阵哀嚎:这特么大多数都是被你彻底毁灭的吧!
但是没人敢说出这句话,包括躲在角落里的掌柜,他眼睁睁地看着大杀器走到门口了,又一颠一颠地走了回来。
你们店里打坏了这么多东西,要不要找人尹宿表情有些为难。
掌柜的心如明镜,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一边在心里暗恨今天店里的镇店高手不在,一边赔笑道:店里的东西不用您管,都是那两个莽汉打坏的,我们清楚!
尹宿一愣:不是的,我是想问,听说你们店里人手不足
您放心,人手绝对够用,马上我们就把这里收拾好,绝对不耽误大家休息入住!掌柜的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心想,这大侠还真是为大家考虑周到,还提醒自己善后。
原本想问问店里是不是缺人要招工的,看到掌柜的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尹宿有些丧气地低下头,拄着拐杖走了。
他得好好想想,自己还有什么能谋生的办法。
此时,还在围观看热闹的人都没有留意到,在店里乱成一团的时候,打北边来了一辆马车,车身上雕刻着山茶花的印记。
马车在大车店门口停下,车帘撩开,弯腰走出一名蓝衣公子,直接往店内走去,正撞上了刚踏出店门的尹宿。
蓝衣公子与尹宿擦肩而过,随意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在意,对店内大喊道:掌柜的,客人怎么都站在门外,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正要喊伙计来清扫大堂,一听这声音,马上眼前一亮,连忙迎了出来:大少爷!您可算是来了,刚刚有人在店里闹事,我这儿正让伙计收拾着呢。
哦?蓝衣公子面色一沉,冷笑道:这邺城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我段家的地盘上闹事,也真是有胆气。
掌柜的自然清楚自己东家乃是邺城一霸,就是知府都要看段家的脸色,武林上黑白两道都会给段家姑爷面子,可是谁知偏偏来了两个山野村夫,初入江湖只会横冲直撞。
东家,听口音这两个闹事的都不是本地人,一言不合就在店里打起来了。他们在江湖上也没有名号,大概是初入江湖不怕虎,不知道咱这里的规矩。掌柜的生怕段大少爷以为自己办事不稳,赶紧解释,压根儿不敢提二少爷把镇店高手带走的事情。
蓝衣公子环顾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大堂,见那些摔的稀烂的店内陈设,心下纳闷。
比起这两人因为口角打起来,他更愿意相信对方根本就是来砸场子的,东西毁的太彻底了。
段方,先把这两位闹事的兄台带到后院去,好好算一下赔偿的事情。蓝衣公子冷漠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大汉,平静的语气听得他们脊背生寒。
熟识的客人都知道段家在邺城就是土皇帝,敢在他们家动土,定是要被扒下一层皮来,这两人进去了恐怕凶多吉少。
好在段大少爷十分会做人,不但当场给客人们告了罪,还免了当日的食宿费,客人们得到尊重,又占了便宜,也懒得去管别人的闲事。
等收拾完残局,安抚了客人,段大少爷和掌柜的去了后院,看段方单方面殴打两个闹事的大府。
可怜两个身形魁梧,长相凶悍的大汉,先是被尹宿的降龙掌法伤了内腑,现在又被段家护卫打出了外伤,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脸上流着血,顶着乌青的眼圈直冒眼泪。
大少,他们不肯交代是谁指使的。段方抱拳行礼,禀告道。
不!别瞎说!我们不是!我们没有!
两个大汉内心都是崩溃的,他们就是在大堂的人群中多看了彼此一眼,然后上演了一出你瞅我干啥,我瞅你咋地,互相不服,然后打起来的意外戏码,根本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计好吗!
大少儿爷嘶蒸的么有人指似窝是喔看他不顺眼其中一个大汉捂着被打肿的脸,也顾不得缺了一颗门牙,边说话边漏风。
另一个也握着被打折的左手,连连点头附和,四这样的!四这样的!
竟然还敢蒙骗大少爷!凭你们这点功夫,不是刻意的能把大堂砸成那样?桌椅板凳寸寸断裂,茶壶碗筷碎成数片!段方眉毛一拧,就又想上去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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