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止略有动容,身体动了一下,叹息道:“明天是方老爷子的八十岁生日,方家会做寿宴。方老爷子不喜欢人多,所以这个寿宴很私密。你……”
陈行止飞快地瞟了许安笙一眼,然后伸出手,笨拙而犹疑地拍了拍许安笙的背。
“你可能会经历一些考验甚至刁难,我跟你一起去。”
她没做过妈妈,也没做过恋人,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许安笙却立刻抬起了头,眼中带着受伤,说:“你就是想拿我当跳板,联系方家?”
这样的指控过于诛心,陈行止立刻说:“不……”
许安笙说:“我爸逼我联姻,你也是。刚刚的拥抱,是派我去联姻而提前支付的报酬吗?”
许安笙后退一步,呢喃道:“你就是……拿我当敲门砖吗?”
许安笙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就好像她根本没想与别人交流,只打算说给自己听一样。
但这样微弱的声音,却还是精准无误地到达了陈行止耳朵里,并且振聋发聩。
就好像有一把看不见的锤子在不断敲击自己的心一样……陈行止感到心脏很闷很痛,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陈行止说:“安笙,不是这样……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所有人都知道,方家规矩多、家教严,长辈容不得一丝反抗,是十足的封建家长做派。许安笙若是作为“独子的未婚妻”上门,说不准要接受怎么样的刁难。
陈行止虽然没有方老爷子德高望重,但也能稍微撑撑场子。
许安笙飞快反驳道:“不可能,我唯一的幸福就是跟你在一起。但你不愿意。”
许安笙眼里的哀伤深深地刺痛了陈行止,陈行止忍不住向前一步。
许安笙却被这一小步刺激到了:她想跟陈行止在一起的时候,陈行止不停后退,上半身都快摔下去了,还是要把头后仰。可陈行止想拿自己去做利益交换的时候,就不吝于往前了。
许安笙可以接受陈行止不喜欢自己、逃避自己、甚至利用自己,但她不能接受陈行止用这种方式利用自己。
陈行止隐约在许安笙的眼中看见了泪光,但一眨眼,那泪光就消失无踪了。
许安笙的表情迅速冷冻起来,她对陈行止说:“不要追过来。”
然后转身就走。
陈行止下意识迈开了步伐,但下一秒又生生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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