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她再次从季蔷那里感受到了令她不快的束缚。
因而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他们都是一样的,没有意外。
许安笙愣了一下,还没回答,就见陈行止的手指动了动。
许安笙一喜,立刻唤医生过来。
医生说了,如果病人有苏醒的预兆,一定要尽快通知医护人员。
医生加护士,一溜烟来了五个。他们全都在摆弄陈行止,而陈行止一直看着窗外,看着许安笙。
陈行止的眼神跟以往都不一样,许安笙不禁心疼起来。她觉得陈行止在害怕。
医生检查完之后,对许安笙说:“病人醒了,但心理状态不太稳定。她想见你。许女士,你可以换一套防护服,进去看看她,安抚她。”
许安笙飞快应下,说:“好。”
换好无菌服之后,许安笙进了重症监护室。
陈行止看到她的第一秒,就冲她伸出了手。那姿态极尽依赖,甚至显得有些深情。
岑若不想看,于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
陈行止状态不好,醒不了多久。
岑若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许安笙已经再次站在了重症监护室外,一瞬不瞬地看着陈行止的睡颜,似乎想把她刻在骨子里。
岑若说:“这么快就聊完了?”
许安笙说:“她只能跟我聊一会儿。”
“她握着我的手,让我不要走。她说自己时日无多,想多看看我。”许安笙声音略有颤抖,说:“我觉得她很害怕。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岑若看了许安笙一眼,发现对方眼底隐有泪光。
许安笙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要她的孩子了。如果我们之中一定要有一个余生抱憾,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虽然,她的余生很长,而陈行止的余生很短。
岑若沉默片刻,说:“那伯父的要求——”
许安笙找徐国强交涉,许国强给出了底线:一定要让许安笙生个继承人。
正因为如此,许安笙才会暗度陈仓,想出那个疯狂的、先斩后奏的计划。
如果许安笙不要陈行止的孩子了,那她还会生自己的孩子吗?
许安笙没有丝毫犹豫,她说:“如果我不想要许家的财产,我就不用妥协。即便他气到失心疯,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坐两年牢。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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