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先是爷爷高龄安乐而去,再是父母先后离世,黎觅终于如愿,没有人再敢叫甜甜这个小名,她却一点都不开心。父母最爱呼唤的名字,虽然她听着会有一丝难过,但终究是欢喜更多。
坐在办公室的黎觅,再次在林歌的行程汇报中,出了神。
昨晚萧灵试探着叫了一次甜甜后,就没再叫,或许是想给黎觅足够的缓冲时间。小崽子本质是个小流氓,黎觅不敢再和萧灵一起睡,按摩完眼睛,想把人赶出房间,结果萧灵一听,眼泪又有流下来的趋势,吓得黎觅只得妥协。
床很大,各占一方不是问题,黎觅谨慎地放了毯子挡在中间,作为楚河汉界。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发现自己又习惯性地把萧灵捞在了怀里,而那条毯子,已经不知道被蹬到哪儿去了。
萧灵像是知道黎觅会害羞,清醒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眉眼都含着笑。黎觅装作没看见,安静地吃完早饭,准备出门上班。这时候,安分许久的萧灵叫她。
“甜甜。”
黎觅愣了一下,萧灵又从身后环住她,柔嫩的手指从锁骨上滑过,扣紧最上面那颗扣子。
“这是我的,不能给别人看。路上小心,再忙也要好好吃饭,我会叮嘱林歌催你的。还有……我比你下班早,我来接你。”
甜甜,这是我的。
微凉的手指触碰的皮肤变得滚烫,被撩的混混沌沌的黎觅脑子一抽,说了一句至今都在反复后悔的话:“我、我今晚有应酬,不用来接我,也不用等我。”
但是,黎觅今晚没有应酬。
萧灵应该也猜到了,否则不会露出那样,那样——忧伤又带着理解,习惯又带着疼痛,还要勉强微笑的表情。
“今天下午两点,锦翎公司的负责人会过来和您谈合作事项,工程部和设计部的通知也发下去了,四点是针对绿洲那个板块下一步的计划的一个会议……”
黎觅心不在焉地听完,忽然道:“林歌,你有糖吗?”
林歌诧异黎觅的要求,却还是放下文件夹,摸索了一下裤兜:“我记得,出门前小表弟塞给我几块糖,应该还在……啊,有了!还是大白兔,特别甜呢。”
蓝白包装,中间还蹲着一只白白的兔子,像是在等待谁回家。黎觅想起她给萧灵也买过一套兔子睡衣,抿了抿唇,剥了一颗塞进嘴里,嚼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半晌,黎觅说:“不甜。”
“啊?怎么会呢,大白兔可甜了,我吃多了牙还疼。”林歌跟着拿了一颗吃,更加费解,“难道黎总您那颗有问题?明明这么甜……说起来,黎总您不是不喜欢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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