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青青照顾着她,微微叹气“他本来就是你的。”
她看了青青一眼,黯了神色“我知道他心里有你。”
两人不再出声,青青看到她带点倔强的孩子气,不由替她可惜。她跟北夏学过医,大概听懂大夫的话,舞衣的心脏出了问题,肾脏衰竭,刚才癫痫发作使她的半边身体无法动弹。她见证了遗传学的正确,也验证了另一次无力回天。
“丑丫,我想娘了,你想你父亲吗?”她感伤地说。
青青鼻子一酸,淡然笑着“其实我伤过头,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但是,很想娘,很想”
舞衣转头盯着她“你不是最讨厌家里的二娘?”
“所以才想自己的亲娘呀。”青青心虚地说。
“你的亲娘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所以才想。”她争辩道。
舞衣皱着眉“青青不是丑丫,不是。”
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青青咬着唇,一个过去相处几天的人都知道她不是丑丫,他们怎么看不出来,就算一时没发觉,以后还是会知道吧。她替舞衣盖好被子,拍了拍她的肩。
“不是丑丫也能成为朋友。”
舞衣的眼眶湿了,在临死之前得到一位朋友也算幸福。亲情,她得不到,母亲对她爱恨交织,她没有抱怨,为她逼死疼自己的父亲,她不后悔;爱情,她得不到,绝杀的心里只有青青;友情,在世上飘泊多年沦落在卖笑之地,她哪里会有什么真心朋友,只剩她一个了。
青青在庄上留了几天,舞衣的脸色越来越差,原本白皙的皮肤涨成紫色,浑身的疼痛折磨得她无能安睡。她不想让青山看到她这样,固执地让他站在门外,房内只有青青一个人照顾。直到她临死前,她也没有让青山进屋,青青握着她的手,看到她在微笑。
“早知会变得比你还丑,不如在前几天就自行了断。”
“说什么傻话。”青青不满地说着,鼻子一阵发酸。
“我想活,我想跟他成亲,青青,我真的很爱他。”她激动地说着,眼中绽放绮丽的光。
“我知道。”她小声说,脸上一片悲凉。
“想和他一起死的”她动人的笑着“现在不想了,让他活着,好好活着,记我一辈子。”
“会的,会记一辈子的。”
青青安慰道,看着她眼中的光芒慢慢熄灭了。默默看着她,直到她的手变得冰凉,她才松开手,起身走到楼外,对守在外面的人摇了摇头。他们走进房中,之前照顾舞衣的小丫头大声哭着,她长叹一口气,看向站在她身边的青山。
“送她最后一程吧。”
青山微一皱眉,走进屋内。身边的位置空了,青青淡笑着,抬头看向天空,真的很想煜平,很想很想。她也会好好活着,记他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