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当时只要把神识探过来就能跟她交流,偏偏她愣是自顾自取了个烂俗的名字,还让棠华顶着这个名字活了二十几年,每次一想到这事棠华都觉得恼怒极了,她甚至都怀疑鱼皎皎当初是不是故意如此的。
鱼皎皎偏头抿出一丝笑意,清透如玉石的眼眸看上去倒是无辜极了,像是根本没感觉到自己戳到了蛇痛处一般,轻轻碰了碰对方身上的蛇鳞。
蛇身顿时便顺势缠了上来,在素白的手腕上盘成了手镯状,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这是条蛇。
鱼皎皎见她安静下来,像是自闭了一般,她便下意识确信了对方不会打扰自己,垂下眸子接着诵经,直至侍女唤自己去用膳,这才退出佛堂。
鱼皎皎食用的都是素菜,半点荤腥不沾,她看着桌上的菜顿了顿,片刻后才对着侍女道:“去唤人烤一盘乳鼠上来。”
侍女惊恐的看了鱼皎皎一眼,但这个时代阶级明确,哪有奴才质疑主子的道理,所以虽然心有疑惑,但侍女还是憋在了心里,乖巧的退出去吩咐。
对于有权势的人家而言,再不合理的要求都会有人帮他们办到,所以不到半个时辰,一盘乳鼠便被人呈了上来,烤至金黄,香气扑鼻。
鱼皎皎所看的书自然不止佛经,所涉颇杂,所以她记得如这般大小的蛇,要喂食便最好选择乳鼠之类的东西。
她从手腕将棠华拿下来,放在盘子边,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像是在好奇蛇类会怎么进食。
棠华:“…………”
啪!
“殿下——!!!”
鱼皎皎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抚摸着手背上被打出的红痕,心道这小蛇脾气可真烈,不过她也看得出对方下手是有分寸的,至少下午那道被打出的红痕就早已不见了。
她好奇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棠华瞥了她一眼,重新盘在她手腕上,理也不理。
鱼皎皎也不在意,她看的杂书中有写过蛇类一般几天才进餐一次,不过鱼皎皎看她蛇腹平平,还以为对方会吃呢,现在既然没有什么表示,那想来应该是不饿的,于是鱼皎皎便不再理会,拿起筷子用餐。
她早课晚课俱皆不落,跟寺里的所有尼姑作息都差不多,不过毕竟是被精细养着的人,很多事她都不会经手,回到卧房时也早有侍女备好了水。
鱼皎皎看着木桶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没有急着让人伺候梳洗,而是提起了黑蛇,指尖慢慢滑过蛇腹,像是在辨认什么一般。
棠华僵硬了一下,黝黑的蛇瞳盯着她,鱼皎皎本能的停了下来,转而变为询问:“你是公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