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走了!”
她抬眸,与夙绥眼泪汪汪的眼对视时,忽听夙绥哽咽。
“我走去哪?”
“……神界。”夙绥喃喃,握了握宵征剑,再度搂她入怀,“你不许走,既然不跟去,务必留在寝居等我回来。”
“我不想再过十五年没有你的日子!”
听她伏在自己肩头嚎啕,梦无感觉心似被揪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那十五年,夙绥的确过得很寂寞,因之前的百余年,她从未离开过主人。
泪水几乎将梦无的肩上衣物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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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那日,梦无终究没有跟去。
她怕自己若出个意外,便会被玄兮强制拉回神界,那样一来,她就会陷入千年沉眠,千年后才会苏醒。
比起七日不见与千年不见,她自然要选前者。
十五年都已快将绥绥逼疯了,千年……那该是怎样的煎熬!
夙绥不在,她寝居外的架也不打了,大家各自乖乖回演武场修行。
梦无是神,不必睡觉也不必吃东西,这七日她依照与夙绥的承诺,一直守在寝居里,哪也没去,闷了便抚琴,还在灵笺上记了许多,琢磨着等夙绥归来时再教给她。
她偶尔也会在深夜用一下感应,大概看看夙绥在做什么。之所以在人人都陷入沉眠的深夜用,便是怕打扰到夙绥的修行。
所幸,此次的任务对于夙绥而言,根本不是难事。她在战乱地待的十年里,遭遇过不少与死亡擦肩的意外,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待到七日后,梦无跟着其他侍者,一起去落剑平台接人。
这次的任务,虽是这批小狐妖第一次做,但任务难度并不小。梦无将手笼入袖中,看着飞行法器里一个接一个抬出受伤的弟子,哪怕清楚夙绥并没有出事,也仍攥紧了衣袖,心中填满了不安与焦急。
夙绥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弟子。她穿着弟子们统一的玄衣,提着裹在皮革剑囊中的宵征剑,似一片乌云飘下来,沉重地落了地。
演武场终年都在落雪,见她下来,梦无几步走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裘衣给她披上,携起她的手,“我给你炖了甜汤,回去好暖暖身子。”
一路上,夙绥始终沉默不语,似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梦无每次都只在深夜使用感应,也不晓得白日发生过什么事。但她从夙绥手里接过宵征剑,感受到剑内增了许多戾气和怨气,甚至还有它痛饮鲜血时发出的杀气,瞬间明白了过来。
还在战乱地的那十年里,夙绥虽一直在奉命杀人,却尽是毫无判断力的杀戮。生命在她爪牙下逝去,只会成为她换取食物和水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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