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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将姿态放的很低,说云锡若再不出面,朝中的烂摊子确实无法收场。

叶翎也觉得让青家承担所有确实强人所难,后来连司尧都点头了,此事自然敲定下来。

景曦点头算是认同,同叶翎走在回程的路上。

青年剑眉微蹙,沉吟片刻后,看着叶翎犹疑着开口,师尊。

嗯?

你觉得我聪明能干么。

......

或者聪明懂事呢。

,......

一行人在宫中待的这几日,也不知何时走漏了风声,说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是个痴傻;留言传的越来越夸张,到后来竟闹的满城风雨。

今日我们去观游龙舟,到时小锡少说些话,乖乖待在师尊身后好么。

此时天刚蒙蒙亮,身着一件里衣的司尧正躺在云锡身旁,替还未睡醒的青年拢了拢鬓角。

这两日晚上他只要一走,云锡便开始闹脾气,二十几年修习的好身手全用来趁司尧不备,跑到他的侧殿门前蹲着,若司尧不出来,他便在门口睡一晚。

后来司尧又叫人在云锡的床旁铺过底席、甚至搭过床铺,结果不论怎么折腾,醒来时青年都稳稳抱着他。

见人睡得香甜,司尧也不折腾了,索性便同他睡在一处。

青年被司尧的叮嘱声唤醒,顺着声音摸到司尧的手,将脑袋凑过去蹭了蹭,鼻音很重地嘟囔一句,......早呀,师尊。

说完又要往男人怀中凑,宽大的领子露出大片胸/膛,白的惹人注目。

司尧只觉胸中有什么正猛的跳了跳,他慌忙移开视线,起身下了床。

他还是个孩子呢,你在想什么。

千叮咛万嘱咐后,两人乘坐马车去往游龙舟的淮河湖边;到达时已有不少官员家眷等候,云锡旁若无人般一直将司尧紧紧牵着。

玄青宗虽思想开放,却不代表人界都能包容;面对众人纷纷投来的异样目光,司尧多少有些受不住,低声对景曦道,小锡,等会儿再牵吧。

不要,云锡立即拒绝,眼神有些委屈,有些疑惑,我现在就想牵师尊,为什么要等一会儿牵。

还有,青年顿了顿,认真道,师尊为什么要放开云锡的手呢。

眉心微拢,司尧想想也是,放手还怕云锡走丢,两人便携手来到观龙舟的巨大看台上。

叶翎、景曦和余怜都已落座;两名弟子一个魔尊一个妖王,本是与亲王平起平坐的位置,却都神色淡然地坐在叶翎身后。

作为玄青宗宗主,司尧的位置当在叶翎之上,可那处离云锡的位置还有些距离;正当他犹豫该如何落座时,青年便直接牵着他到自己的位置上,在无数双眼睛下,神色自若地在他后面的位置坐下。

众人一片哗然。

他怎么能坐在这儿啊?

这太子果然是傻的.......

就连坐于高位的青羽也忍不住开口,小声劝道,云锡,你不能坐在这里。

青年侧过脸,在司尧看不见的角度,双眸微微闪动,微凉声线在偌大的场地中响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所以我师尊坐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真正的生父青邱就坐在司尧对面,闻言并未有甚反应,甚至还略微一颔首,算作默许。

就在此时,台下前排有位大臣瞪着眼睛站出来,似是有备而来,话也不说便直接跪下,泣声道,圣上英明!即便是太子,也不能视规矩为无物。

此人不过一届江湖人士,怎配坐在太子尊位!

若圣上一味包庇,日后如何服众!

话音刚落,台下坐满的两排老臣纷纷起身,站在那名老臣身后,齐刷刷的跪下,圣上英明!此事绝不能草草了事!

面对众人非议,云锡只不在意地笑了笑,走下高台,悄无声息地释放压力,眸中冰冷,语气却孩童般轻松,

你说我师尊不能坐,那你便能坐咯。

干什么呢,跪一片是死人了么。

只听一道清脆如铃的女声打破沉寂,一身劲装的韵清来到台前,看着身后乌泱泱跪着一片,又看了眼面容平静的云锡,对着打头下跪的老臣道,他是太子都不在意,你猫拿耗子多管闲事干嘛?

今日本公主要参加比赛,你别趁机捣乱,然后一甩长辫,不耐烦地一挥手,再不走的话,本公主便喊禁军了。

视线一偏,正好撞上叶翎看过来的视线,韵清飞速变脸,不敢直接同叶翎打招呼,便红着脸随意朝景曦挥了下手,甜甜一笑,仙尊。

叶翎瞥了眼景曦,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道,长公主似乎对你很有好感。

咔嚓一声,余怜将手中茶杯捏的粉碎,杀来一记眼刀,冷冷丢出四个字。

沾、花、惹、草。

景曦:.....

他不是,他没有。

辩解无用,景曦索性沉默在叶翎身后坐下,有些无聊地看着台上舞姬舞动身姿。

几曲软绵歌舞后,乐声突然一转变得铿锵有力,每个音符落地都是掷地有声。

音起人现,随着一道划破微风的剑声,韵清足尖一跃,稳稳落在台子中央。

虽是女子,韵清偏偏对刀剑感兴趣;虽然青家不许她练刀耍剑,却阻止不了她将一套剑法舞的极好,纤细却不羸弱的身姿在场中舞动,飒爽英姿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音转人动,女子清丽双眸一动,一个漂亮的转身,手中蓝剑便剑指叶翎那处,然后她爽朗地笑了笑,转身下了台。

叶翎转头看着正要打哈欠的景曦,淡淡道,好看么。

景曦刚想作答,余光正好看见那位下跪老臣离开坐席往外走,而他身后跟着的,是背影熟悉的云锡。

见识过云锡疯狗般的护主行径,景曦心中一紧,甚至来不及好好作答,行了礼便急忙下了台,顺着两人消失的地方飞快赶去。

就算云锡是太子,若宫内行凶让人看到,也一定活罪难逃。

云锡气息藏的很好,可老者的却暴露地彻底;七扭八拐后,景曦果然在一处小巷内将人找到。

果不其然,年过花甲的老者被逼到墙角,似乎被点了哑穴,嘴里只能发出嘶哑之声,如何都叫不出来。

身形高大的青年就在他几步外,默不作声地冷冷将他俯视着,方才磕头不是磕的好好的么。

怎么,转眼便不会了么。

第65章Chapter65

怎么,转眼便不会了么。

青年双眸闪动,神情淡漠阴恻,漆黑身影将墙角边的男人笼罩,睥睨着人瘫软在地,浑身散发着阴冷寒意。

云锡,小巷另一端的景曦皱眉出声,轻声警告道,别在皇宫里闹事。

青年转过身,冷冷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人年纪本就大了,碰了便要出事,让他安然回去又实在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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