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是如何找到的那一条路线?又是怎么得知,凯特斯就在那七条路线的彼端?
伊维兰家主双瞳微眯,隐约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一位少年,那一位让祖宗都觊觎的少年的到来,似乎
七条通往禁地的路线中,秋逸君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路线。
如果有追兵,很显然,追往这一条路的人最多,但是,他别无选择,他浪费不得一分一秒的时间。
时然发给他的那些图中,其中凯特斯躺在病床上的画面,直到现在都让他战栗。
病床上的凯特斯面色惨白,灵魂在持续虚弱,病床的两侧是身穿白大褂,沾满血腥的医疗者。
凯特斯等不了了。
秋逸君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心在惶恐,恐惧。
是的,他在怕,他怕自己去的晚了,凯特斯会死他怕
秋逸君加快脚步朝着禁地的方向跑去,额头上有着细密的汗珠。
近了,已经非常近了。
那一栋楼宛若近在眼前,只要再走几百米就到了。但是,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
秋逸君咬了咬嘴唇,他拍了拍时然的脸颊,叫醒时然。
时然眉头微皱,睁开了双瞳。
秋逸君郑重道:时然,我来拦住他们,你一定要带出凯特斯。
时然才从昏迷中清醒,最初只觉头痛,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片刻的茫然,可一听到秋逸君的话,他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
秋逸君是打算拼死为时然争取一些时间,让他进入禁地。
秋逸君说:我们是为凯特斯而来,我不能让他死。
秋逸君,你很爱伊维兰学长?
秋逸君唇角微弯,露出一抹苦笑,他摇了摇头,道:那是一场罪恶的深渊,是他将我从深渊中带出来的。
秋逸君说:虽然,他不记得了,我却始终记得。时然,救出他,拜托你!
时然郑重地点头,拍了拍依旧在叫嚣着疼痛的大脑,身体做了微妙的调整,按照传承空间中的起跑方式朝着禁地狂奔而去。
身后的追击人们可能是没有想到这看起来瘦弱的少年速度竟然这般快,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时然已经跑了一段距离。
四分之三的人迅速在后追击,四分之一的人留下,打算捕获秋逸君。
秋逸君深吸一口气,吟唱了一首暗黑系的歌,这是一首伤人也伤己的歌。
心智薄弱者,在这首歌曲的作用下选择自残。
那些追捕时然的人,在这首歌的作用下速度大打折扣,与时然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
另一方面,围住秋逸君的一伙人冷眼看着秋逸君,为首者强忍着这首歌对灵魂的腐蚀,冷声道:上面下过指令,最好不要杀你,让你自主乖乖地跟我们走。
秋逸君冷眼看他们,苍白着一张脸,投入歌中暗黑精神力却更显活跃。
那人道:虽然,上面说过尽可能留住你,但是,既然你这般不识时务,上面也说了,杀了也没关系。当这句话说出来,那群人瞬间便放开了手脚,打算攻下秋逸君。
但是在歌曲的作用下,他们的速度大打折扣,而秋逸君本身的身体素质便不弱,在他们之前游刃有余,甚至能用精神力控物,袭击他们。
他们有些恼怒,他们不打算伤害秋逸君,但是这样下来却频频遭受到秋逸君的牵制他们下定决心,解决秋逸君。
有人手拿一支枪,对准了秋逸君的大脑。
就在他要扣下扳机时,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住手。
众人向声源处望去,那是一位身材高大,一头蓝色短发,褐色眼眸,微薄的唇,面容轮廓冷硬,眉眼与伊维兰家主八成相像的男子。
谁都不会怀疑,这个人是伊维兰家主的血脉。
男子看向秋逸君,清冽的眸光闪过一抹温柔,他道:逸君,过来。
秋逸君冷眼看着赛罗,沉默了一下,他道:你说过,你要去紫诺星球历练,这两年内不会出现在爱诺尔星球。
赛罗点头,那双褐色的双瞳瞥了眼禁地大楼,道:我是说过,不过,我不放心你,所以我又回来了。
不放心我?
是的,凯特斯的事,是我告诉你的,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我又怎会不知?
秋逸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良久后,他道:你,什么都知道?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试着去了解。
秋逸君眯起双瞳,问道:那么,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逸君,我给你两种选择,一,回到我的身边来,我让那位时姓少年进入禁地。但是,至此以后,我希望你不会要再牵涉进这件事。二,我打昏你,将你带走,让你远离是非。逸君,我一向相信你很理智。赛罗说着,宛若绅士一般向秋逸君伸出了一只手。
秋逸君道:收回你的手,我不是女人。
赛罗好脾气地微笑,道:那么,亲爱的,告诉我你的选择。
秋逸君深吸一口气,语气充满了疲惫,他道:我选第一种。
赛罗赞同地点头,道:是的,这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赛罗看向那位手拿枪支的男人,面容冷硬声音冰寒,他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希望由我来动手?
那人面容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他拿着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他没有选择,若是他自己动手,那么,他的父母妻儿都能得到良好的照顾,如果换成赛罗亲自动手,那么,他的至亲的生活只有更苦。
错就错在,他不应该起了心思,杀了秋逸君。
伴君如伴虎。事实上,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与赛罗少爷的关系并不一般
当初,上面下达命令时只说,若是可以,尽可能保住秋逸君的命,若是事情紧急,那么,杀了也无所谓。
赛罗下达另一道指令,让追寻时然的人回来,让时然进入禁地,谁也不许阻拦。
众人齐声应是。
赛罗满意地点头,优雅地走到秋逸君的身畔,一改适才的冰冷,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道:逸君,你可否满意?
秋逸君看了一眼那具倒在地面上的尸体,不发一言。
赛罗右手理所当然地搂住秋逸君的腰,道:逸君,难得你来这里,我带你去别处走走,这里过于晦气
秋逸君看着赛罗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并没有挣扎,他说:你是如何知道的?我和凯特斯的关系。
我是爱着你的。
我知道。
所以,你口中提到的每一个人,我都会记在心里,甚至是嫉妒。
你真是一个变态。
我只是爱着你而已。
秋逸君沉默良久后,问道:你说,你会试着了解我的每一件事,那么,你告诉我,你可知道我的过去?
赛罗的目光闪了闪,摇头道:我不知道。
秋逸君又问:那么,你可知道我对凯特斯,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