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九含着红石榴一样剔透而绯丽的笑,质问她:“你怎么不过来,只瞧着我?我好了,你便不再待我好了,昨日种种,权宜之计,是不是?”
李十一也笑,腰背靠在墙上:“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宋十九的眼角又弯了些,却不动弹,只远远儿地立着:“那你怎的不牵我了,也不抱我了?”
李十一亦将嘴角的弧度扩大:“你怎么不牵我,不抱我?”
宋十九笑出声,再也忍不住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同她一齐往楼上走。
“你同我表白的话,能再说一遍么?我那时生着病,竟错过了高兴。”
“不能。”
“你方才在等我,是不是?”
“不是。”
“我还同你睡,好不好?”
“不好。”
入睡前的宋十九在这句“不好”里躺进了李十一的怀中,她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手搁在李十一的腰上,不大一会又蠢蠢欲动地放在了她的胸上。
李十一仍旧毫无反应,可这回李十一没睡着,她知道。
作者有话说:
虚耗被钟馗吃了是《唐逸史》里的,虚耗怕光和怕打鼓是民间传说。
第61章谁令相思寄杜蘅(十)
再一周有余,秋意更深些。天高云阔总令人神清气爽,可于宋十九,却不是这么回事。
她十分惦记李十一所作的“病好”之后的承诺,李十一却全然不提,好似忘了个干净。
宋十九并不是心思十分重的姑娘,可晚晚李十一不碰她,总令她抑制不住地生出了一些挫败感,她想同李十一亲近极了,并且理所当然地认为,倘若李十一当真喜欢她,应当怀揣着一样的想法。
倘若李十一当真喜欢她。
等待摇摇欲坠,变质一样,令一切新鲜的认知长出令人生疑的绒毛。
宋十九洗完澡,怏怏地坐在桌前,伸手触碰木桌上的台灯,玻璃灯罩热热的,她摸一把,又缩回去。
李十一进了屋子,带着皂角的香气,自她身边走过,只略略瞥了一眼,手里头拿着一方干净软绵的棉布巾子。她坐到床边,低头认真仔细地将那块巾帕叠成豆腐块的形状,在膝盖上放了一会,而后搁到枕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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