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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她,说:“多谢。”

她坦然地笑了,低头念了一句佛,念得毫无尘世烟火,没有半分爱恨情仇。

她转身架上扁担,越过我穿过月亮门,消失在后院的小径间。

那日我好似确然请了一张愿,挂于她提及的祈愿树上。

我的愿望很短,开头是她的名字,钱五娘。

落款是:长恭。

第76章十夜长亭九梦君(一)

阿罗说她没有别的法术,可阿音觉得有。

比方说,入梦术她一定修得炉火纯青。

阿音睁开眼,在静得同棺材似的黑夜里醒来,鼻端是雕花床老旧的木香味,四四方方的容器如此熟悉,将她的美梦困在其中,以长钉封牢,然后埋进地底下,成为一个死去的秘密。

想念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东西,也是最得寸进尺的赖皮脸,只要你给它透个门缝儿,它便拖家带口地住进来,一副主人家的样子。

起初阿音还装模作样地赶赶它,日子久了,她也不负隅抵抗了,于是阿罗便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自床上起来,百无聊赖地打开门,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有些恍惚,她想起有位姑娘曾柔柔弱弱地站在悬浮的月光中,抬头同她说:窗户关严实,被子也盖牢些。

她的头发细得很,铺在枕头上时像顺滑的丝缎。

阿音摩挲了几回自己的指腹,忽然叹了口气。

阿音十分明白,许多人和事本就是没头没尾的,但人们通常不会锱铢必较地讨一个说法,一旦你认为一段故事需要安上结局,那便意味着,它十分重要。

而结局并不是为了让人死心,却是为了掂量不甘心的分量。

阿罗的出走,便是那杆掂量的秤,秤砣将阿音的顾虑与回避沉下去,秤杆子将她的爱情挑起来,刻度是她消失的日子,日子越长,刻痕越深。

她掩门而出,笃笃叩响五钱的门。

五钱睡眼惺忪,眉毛皱得似刚被刨出土的蚯蚓,话语里却没什么脾气:“有事?”

阿音妖娇娇地努了努嘴:“打牌么?”她没法子去扰李十一和宋十九,唯有这鬼差同她一样形单影只。

五钱转头看墙上的西洋钟,又转回来:“寅时。”

凌晨三点,五钱习惯性地将它转换成十二时辰。

阿音挠一把脖子,抓出隐隐约约的红痕,道了声“罢了”,便侧头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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