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廷昕失笑,“是我把事情搞成这样,你为什么道歉?你不怪我对她动过歪心思了?”
“你看我像是很大度的人么?!”何似磨牙。
“不像。”
“那以后就长点心,少在我这儿找不痛快。”
“好。”
吕廷昕的态度太淡然,顺从,有理的何似反倒觉得自己成了恶霸,郁闷地瞪了她一会儿后小声说:“谢谢。”
吕廷昕不觉诧异。
叶以疏说过,何似是个直肠子,知错就改,不喜欢弯弯绕绕。
这个性格有时候很冲,但大多数时候其实很讨喜。
吕廷昕为叶以疏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感到庆幸。
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吕廷昕重新开口,“不谢。下次不要冲动,刚才不管是你把刘钊推下去,还是自己掉下去都不是什么好结果,我们能找到更合适的办法让他俯首认罪。”
何似灵气的眼睛浮现茫然,“能吗?都这么多年了,要是有办法早想出来了,哪儿轮得到他一再踩着法律的底线为所欲为。”
吕廷昕将托盘放好,正视何似,“何似,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灰色地带,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有人的地方也有混淆不了的黑白界限,这是人性里磨灭不了的正义感,你见过那么多人和事,不用我告诉你这个道理。”
何似被头发挡住的耳朵发烫。
听这个女人说教的感觉怎么这么尴尬,尤其是被人当面指出不对。
何似梗着脖子,强壮镇定,“当然不用!我就是试探一下你,看你是不是真的是个好人!”
吕廷昕莞尔,“结果呢?”
何似,“马马虎虎。”
“......嗯。”
何似臊着一张脸跑到门诊,刚出现就被何七七跳起来在肩头打了一巴掌,“何似!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跟我讲话!糖葫芦已经被我吃掉了!”
何似拉开何七七,口气比她还冲,“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为什么要和你讲话!你是我谁啊!糖葫芦吃掉你很有理啊!”
何七七,“我是你的美!”
何似,“那我可能真不美。”
何七七,“!!!”
怕两人在医院门口打起来,叶以疏赶忙上前一手拎一个板着脸教育,“你多大了,七七多大了,总和她这么吵是不是很出息?”
何似首先挨训,哼一声撇过头不认错,何七七则欢天喜地。
可惜,开心只持续了不到五秒。
“还有你,小孩子打大人?谁教你的?嗯?以后好好跟何似说话,不许讲她的坏话,不许欺负她,不许凶她,更不许打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