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执中说道:“中明所提有些道理,只是我们要辽人以马匹换取铁器布匹,恐怕难以办到。如今辽国内乱要平,又与女真交锋,急需战马,他们焉能答应?”
刘通心想,趁他病,要他命,此时不捡便宜,更待何时,答曰:“宋辽乃是世仇,彼强则我弱,彼弱则我强,我大宋需趁此时壮大自己,若是让其缓过劲来,则又与我长期对峙,十分不利。契丹与女真交战,哪边不利,咱们相助哪边,他们的战火烧得越久,咱们取利越多,何乐不为?”
白时中说道:“北辽势强,女真势弱,我等趁势联金攻辽,夹击契丹,收复故土,岂非天赐良机?”
侯蒙:“辽国并非易与之辈,占有地利,又素以重兵防范于我,我朝开国以来与契丹交手,均未获利,眼下静观事态变化,方为上策。”
郑居中:“契丹是大宋之患,绝不可助其变强,但与我和议已久,当守信诺,不宜毁约合攻,让其自灭为善。”
李纲:“契丹若是衰败,需防女真为患。”
蔡京:“女真小族,有何可虑?翦除北辽乃为首务。”朝中众臣大多赞同。
此时的女真对宋朝尚无威胁,谁也不会想到十年后他们给北宋带来了巨大灾难。此等轻敌之风切不可长,若是任其泛滥,将来要吃大亏。
刘通:“女真一族,民风骠悍,善骑射,野心极大,将来是我大宋劲敌,不可不防。”遥远之事,众人哪听得进。
随后众人再议,虽有人不赞同对辽用兵,但在徽宗支持下,基本采用刘通的观点。廷议的结果,静观其变,从中取利,壮大自己,伺机夹击契丹,收复国土。但在对金方略上,草草结束,未曾定策。
宋人后来在联金攻辽的过程中,得到不少甜头,对金国的防范更不在意。刘通每常提请徽宗关注,同时屡屡警示朝中大臣,可是乏人理会,蔡京、童贯之流甚至嗤之以鼻,刘通不得已而另谋他策。徽宗之才不如父兄远甚,神宗、哲宗致力于开疆拓土,徽宗得到北辽的一些土地就很满足,根本不想与金人作战,更怕与金兵作战,懒散好逸之性暴露无遗。
方策已定,徽宗任刘通为使节出访辽国,以安尧臣为副使,太学士陈韬为辽文通译。西夏事务则暂缓派出使臣。安尧臣力主固本安民,建言通好契丹,反对进攻辽国,徽宗采纳朝中和议派的部分意见,让他与刘通一同出访考察辽金军政要务。
出发前,茹碧二女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如何如何照顾好自己,说路边的野花不能采,外番的女人不能碰,回来时带些北地的礼物回家,如是者再三,依依不舍。刘家长辈们则叫他不要在外多逗留,办完事情早回。刘老太太说,你是咱大宋国的使臣,可不能丢了大宋朝的脸面,刘通向老人致意,表示不辱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