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女生们一个个穿着最心爱的漂亮裙子,就连男生也没什么人穿校服,大都穿着自己喜欢的T恤和牛仔。
唯独这位全校著名的大帅比秦渊,和任何时候一样,一丝不苟地穿着三中校服。
最普通的样式,白色短袖深蓝长裤,上衣只有领口和胸前口袋有点装饰,是同色的深蓝斜杠,整套衣服平庸乏味,叫爱美的少男少女们痛苦不堪。
可这校服穿在秦渊身上,依旧穿得光鲜灿烂,宛如时装,叫人移不开眼。
长腿劲腰的男生身姿挺拔,领口附近的每一粒纽扣都扣得严密,修长脖颈上的喉结清晰可辨,因为一丝不苟,更透出冷冽的禁欲感。
只不过,现在这禁欲感荡然无存,两颗纽扣被扯得不翼而飞,半边衬衫被扒开,露出了形状优美的锁骨,也露出了少年笔直的肩膀。
刚想散去的男生们:???
隔着窗户远望的女生们:!!!
大群里:再报:阮同学把秦渊壁咚在了走廊墙上,撕了他衣服!
再再报:阮同学现在正低着头,往秦大佬衣服下面看!
阮轻暮死死盯着秦渊的前胸,锁骨下方,一点熟悉的三角形红色,赫然在目,刺得人双眼生痛。
他不由自主伸手,手掌微微下移,一根手指按在了锁骨下的那点红色上。
这儿
秦渊沉静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手臂猛抬,重重隔开了阮轻暮的手,一个擒拿,再一转身,胳膊肘压在了他的咽喉,逼着他往后一仰,撞在了走廊墙上。
你有毛病是吧?明显已经动了怒,可他的声音没提高,反倒更低更沉。
再再报报报:秦大佬被xing骚扰以后,正在实行反壁咚!
哗啦啦隔壁班几个人叠成罗汉,激动下没站稳,踉跄着摔成了一串滚地葫芦。
阮轻暮呼吸急促,被这狠狠的压迫逼得没法呼吸。
可他没动,只死死看向了秦渊的眼睛深处。
然后,他用没人听得到的低声,轻轻发问。
是毒蛇咬的吗?那儿?
第4章胎记
男生温热的吐息就在秦渊耳边,声音轻柔,却像是在秦渊耳边炸开了一道响雷。
他那一瞬间震惊的神色没逃过阮轻暮的眼睛。
阮轻暮被压得脸上血色涨红,可唇角却微微翘起,扬扬得意,含了丝极淡的戏谑。
果然。
可这一辈子,钢筋丛林的城市里,这个人又是怎么会被蛇咬到了呢?
秦渊的呼吸同样粗重了一点,他紧盯着这头一次见面的陌生少年,哑着嗓子,沉声反驳:是胎记。
呵呵。胎记啊。
阮轻暮没再说话,他难受地喘着气,举起了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秦渊终于缓缓松开了挟制。
没再看阮轻暮,他扭头往楼梯走:傅松华,跟我去搬教材。
傅松华应了一声,赶紧带了几个男生跟上去,路过阮轻暮身边,狠狠瞪了他一眼。
几个男生往教学楼走,傅松华还在唠叨:莫名其妙,一个瘸子哪来那么大的胆?
他身边的同学使劲点头:活脱脱一神经病啊这是。
秦渊在前面埋头前行,忽然开口:我们年级有残疾同学吗?
旁边有同学正埋头看手机,立刻摇头:不是不是,我刚找他们班百晓生打听了,他正常人一个。上学期期末忽然出了车祸。被车撞了,才这样。
秦渊的脚步放慢了。
他扭头看着说话的同学:会好吗?
那同学有点发蒙,他哪知道会不会好啊?
他不太确定地啊了一声:应该会好吧?说是刚拆石膏,所以拄着拐杖康复呢。
傅松华看了一眼秦渊:奇怪,怎么大佬脸上有种好像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一定是和他一样,觉得不能和残疾同学计较,要是好了,再敢来挑衅,那就能放开手锤了!
阮轻暮回到教室的时候,迎面收获了一大堆成分复杂的目光。
前几排的女生们眼神极为诡异,班长唐田田可爱的樱桃小嘴张成了O,百晓生白竞同学更像是一朵向日葵似的,脑袋从他进教室一直跟着他转。
阮轻暮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走到后排坐下。
白竞终于忍不住,扭头冲着阮轻暮喊:喂,阮同学,秦大佬那么能打,刚刚你没被打死吗?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传来了一阵喧哗,几个汗流浃背的男生穿着运动背心,从外面走进来。
领头的男生五大三粗,脸上一粒粒的青春痘,密密麻麻,布满了额头和下巴。
他走过白竞身边,粗鲁地冷笑一声:秦渊会打架?成绩开挂就算了,论打架,不知道多少人能虐他。
他随手狠狠按了一下白竞的头:你是个傻逼吧。秦渊算什么东西,要你在这里帮他吹?
白竞大气也不敢出,缩着脖子不吭声了。
刘钧是班里的班霸,就算是整个年级里,也能排上狠角色前三,平时在班里带着几个人横冲直撞的,逃课迟到不说,还爱欺负同学。
最烦心的是高一开学时,班主任老简看他体格好,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还给了他一个体育委员当,一年下来,整个班里,没什么人敢惹他。
刘钧大剌剌地走向教室后面,一眼就看到了走道上横着的拐杖。
忽然扬起脚,他一脚踢了上去,一只倒地,另一只拐杖腾空而起,重重砸在了阮轻暮前面的男生背上,男生吃痛,啊一声叫了出来。
被砸到的男生长相清秀,戴着副大黑框眼镜。一回头,正迎上刘钧嚣张的脸,他微微瑟缩了一下,没敢吭声。
抓起拐杖,他怯生生地往阮轻暮递过来:给你
刘钧不乐意了,随手拿起身边一本书,劈头就往那男生头上砸:哎你胆子很肥啊?
阮轻暮从刘钧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看着他走近,听着他讥讽秦渊,看着他踢飞自己的拐杖,再看着他打前座男生的头,眸光越来越冷。
看什么看,想死啊?刘钧斜着眼,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阮轻暮慢吞吞伸出手,把自己的拐杖接过来,坐正了。
少年的身形清瘦,原本懒懒地趴在桌子上,这样忽然挺直了脊背,有种陡升起来的冷漠和强势。
我看你这个傻逼作死啊。他活动了一下白皙的手腕,长袖衬衫的袖口掩着他的腕骨,指节发出咔嚓几声,声音很轻,整个教室里的人却都听得见。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白竞惊恐地侧着头,什么情况啊这是?
单挑完1班的,被人家高抬贵手放过了,现在又来单挑班霸?
刘钧显然也蒙了。
他呆呆地看着阮轻暮,这是以前被他按在厕所里打,连吭都不敢吭一声的那个阮轻暮?
上学期期末刚教训了他一顿,听说回家的途中就被车撞了,这是被撞傻了吧?
他诧异地弯下腰,伸出手,想去拍阮轻暮的脸:不是瘸了吗,怎么脑子也秀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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