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tor123:牙齿掉了,来我医务室啊,我给你拔掉。不过要看是牙冠折断还是牙根折断。如果只是单纯的冠折断,可以做全冠修复,但是如果折断已经到达牙髓腔,神经暴露,就得先做根管治疗了,像你这样的小兔崽子,要是我来给你拔牙,我一定不打麻醉药。
少数的现场围观者和那几个学渣:o((⊙﹏⊙))o.
见鬼了吗这是?
正在震惊又怀疑,doctor123又贴了几张自己相册里的照片,校医务室里的铁皮柜里,冷冰冰的医疗器械闪着光,整齐的药物依次排列。
给我听清楚了,我是当天的监考老师,我叫阮轻暮看自己的卷子,是因为我手机当时响,我看手机,他看我,我才呵斥了一句。龚思年一字字地打,他从头到尾,所有的题目都是自己做的,说他作弊,说秦渊传纸条,真当我瞎?
围观的学生们:o(╥﹏╥)o龚医生监考辛苦了!
妈呀,散了散了,都洗洗睡吧。
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四大名捕,阮轻暮的分数,百分百自己做出来的啊!
外面一道闪电,惊雷响起,雨点落了下来。
虽然是阴雨天,可是酒吧里还是不断有人推门进来,演出池里,有跑场子的小歌手开始软绵绵开始唱歌,厉原他们的乐队压轴,不到十二点不会出来,龚思年心满意足地关了手机,目光随意地望向门口。
忽然,他就眯了眯眼睛。
一个瘦弱的小男生背着书包,怯生生地从门口进来,没带伞,进门抖了抖头发,水珠儿落了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走向了吧台。
站在吧台边,不知道他向调酒师说了些什么,那个叫小艾的男侍应也凑上去答了几句,小男生忽然有点激动起来。
调酒师的表情有点无奈,很快,他冲着后面的厉原招招手,喊了一嗓子。
厉原放下电吉他,走了过去,听那小男生说了几句,表情就有点不耐烦。
吧台离得远,龚思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见那小男生脸上的表情变得沮丧又瑟缩,低下了头半天不语。
龚思年盯着他,拿起手机拉近焦距,飞快地抓拍了一张那男孩的侧脸,刚拍完,那男孩就向几个男人鞠了一躬,推开了酒吧的门,出去了。
龚思年站起身,快步走到吧台,皱眉看着厉原:那个男孩是谁,说什么?
厉原叼着根烟,痞痞地看着他笑:哎呀,我跟闲人说句话,也醋啊?
龚思年冷冷瞪他:我说正事呢,快点说,别废话。
厉原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好,我说。真的不认识那小孩儿,他是来求职的,说家里妈妈生病,不想上学了,会跳舞,想问问这儿缺人吗。
龚思年的眉头更紧了:你怎么回答的?
旁边的调酒师笑着插话:厉哥问他会跳啥,他说会跳民族舞,流行的街舞也会一点儿。哎呀把我们都逗乐了,这儿只要看钢管舞和肚皮舞,谁看民族舞啊?
厉原挥挥手: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年龄他妈的还不到十八!我当然给回绝了,现在的这些小孩,比我那时候还叛逆呢。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十几岁就组乐队,你好好学习了吗?龚思年没好气地数落。
厉原伸手搂过他的肩膀,一口烟嚣张地喷在他鼻翼间:那不一样,我天生就是做乐队的料,读书是耽误我。
龚思年难得地没挤对他,沉思了一阵,忽然说:那孩子留电话了吗?
旁边的调酒师回答:没留,厉哥直接给赶走了。还教训了他几句,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
龚思年一惊:那他怎么说?
这儿可是正经的同性~酒~吧,稍微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都知道,门口的彩虹标志也隐晦地点明了性向,那个孩子是无意中闯进来的吗?
调酒师摇了摇头:那孩子说他知道。
龚思年心有点儿乱,狠狠瞪了厉原一眼:你没长脑子吗,这么直接赶走,他接着去下一家找怎么办?
厉原瞪大了眼睛:哎你讲点理成吗?我特么的还得为每一个推门进来的小可怜负责人生啊?他进来,当然什么都想好了,不在我这儿做,去找下一家,我管得着?
你怎么就不能管一下,人家才十七岁呢!
旁边的小艾凉凉地撇嘴:十七怎么了,老娘十六岁就满场跳钢管舞挣钱了。
龚思年扭头看着他,一字字说:我和厉原说正事。你别插话。
小艾脸腾地就红了,看着厉原完全没有为他解围的样子,一跺脚,又羞又气地跑了。
龚思年这才转过头,看着厉原:我跟你说,下次你别这么混账,不准直接赶人走,懂吗?
厉原急了:我真去嘘寒问暖了,你那手术刀不是要割我的小小原吗?
旁边的调酒师和几个侍应生笑成一团:卧槽小小原是什么啊?真的很小吗?这话被你那些迷妹迷弟听见,心该碎成一片片了啊。
厉原一巴掌打过去:也能大也能小,高兴的时候就超级大!
龚思年没理他们的荤话,转身走到角落,沉吟了好一会,开始找微信号。
找了一会,他的手指停在了学生分组里,按在了秦渊的头像上。
文体楼三楼的学生会活动室里,半边灯亮着,阮轻暮恹恹地趴在桌上,把手机举在眼前,扒拉着回复:好吧,这个江湖郎中我原谅他了。
秦渊和他一起看着那个贴,微微笑了:我说过的,他是个好医生。
阮轻暮悻悻地哼了一声:要不是他乱看手机,我也不会被冤枉。
看的还是那种小黄图!
窗户开了条小缝透风,外面夜风渐大,吹得厚窗帘微微翻卷,阮轻暮忽然打了个喷嚏。
秦渊默不作声地脱下校服外套,披在他身上。
阮轻暮吃惊地扭过头:干吗?
秦渊的校服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袖子有点长,笼着修长手指,只露出了大半截骨节分明的手,他淡淡地道:热。
阮轻暮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忽然伸出手,好奇地戳了一下:又在骗人,你的脸和脖子都红啦。
秦渊侧头看了他一眼,洁白如玉的脸安静又专注,忽然伸手抓住了阮轻暮那不安分的爪子,轻轻按在自己的额头。
没有骗人,是真的。他低声说,声音沙哑,不信你摸摸看。
秋天的夜晚,气温下降得快,活动室里空旷,有点儿微微的冷,阮轻暮只觉得自己手指冰凉,这样覆在秦渊那阔朗的额头,感觉到的,的确宛如火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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