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一出,门外的下人忍不住抬起眼朝黑漆漆的屋子里瞟了一眼,脑子里浮想联翩,可惜什么也瞧不见。
而躺在屋子里的徐南方,听到夏绛咨这样一说,简直要崩溃了。骗人的伎俩她也没少用,可是绝对不会像夏绛咨这样把戏演得如此不堪入目。
她原本只想一个人静静待在房间里任由夏绛咨在外头胡闹,可是夏绛咨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把外人的注意力往徐南方身上扯了。
徐南方这时候不论出去还是不出去,傻瓜也知道夏绛咨这话里头的暧昧有多么地深。
夏绛咨完全不满徐南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置身事外,而是不停地喊着徐南方的名字,他毫无顾忌地当着下人的面亲热地对着房间里呼唤,徐南方简直就像一只被扔进滚汤里的蚂蚁,已经无法在蒸笼似的小房间里呆下去。
徐南方实在难以忍受夏绛咨在外面的胡乱喊叫,她也再顾不得其他,赤着脚就下了床,手中捏着发带,随意地把自己的头发又往上绾起。
她出现在念经堂中厅时,顿时感觉到身上被灼人的眼光给注视着,浑身都不自在,她就像真的做了错事一样,没敢抬起头来。
外面的灯光从门外洒了进来,有些昏暗,只能把念经堂里照出个依稀大概。徐南方顺着那光亮往房间里头费力地瞟着,想把自己的那两只鞋给找到。
她能感受到夏绛咨和别人都盯着自己,徐南方浑身不自在,长大后,她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出现在陌生人面前,还是这种带捉弄的性质。
她甚至有些恼火,只是这些怒火却无处发泄。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徐南方想借着外面的灯光找到两只并不显眼的布鞋,似乎有些困难,秋日的地板赤脚踩着也有些凉。她端着油灯,好容易才看到了一只鞋,就在佛堂正中央的蒲团上。
徐南方一手端着灯,俯下身就要把那只鞋子给捡起来,猛地却听见外面有个丫鬟唤道“少爷”是莲蓬的声音,她在喊夏绛咨。
夏绛咨正一边哎哟哎哟地呻吟,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徐南方找鞋子,听到丫鬟的叫唤,忍不住一愣:“这么快?”
去报告三太太的仆人才刚刚走,园子这么大,尽管那仆人出去电话报告,三太太半夜起身赶过来,也要一段时间。
“啊!哦!这里,这里”夏绛咨只好又皱起眉头装疼。
莲蓬听到夏绛咨的声音从佛堂里传来,一喜,高声说道:“少爷,尚先生来找您!太太说让我把尚先生直接领这来见您!”作为仆人,莲蓬并不知道尚君澄和夏家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