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撒娇的地方只有这里,能够哭泣的地方也只有这里——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这样的时刻更深刻地理解了这一点。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尹如琢紧紧地抱着赫胥猗,任由她拳打脚踢,坚定不移地加深自己的吻。
她不想听到那两个字,不想让赫胥猗在盛怒的情况下说出无法挽回的话,也不想失去这好不容易可以守在她身边的机会。
直到赫胥猗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浑身瘫软地挂在她身上,尹如琢才慢慢退开。
听着怀中人的哭泣,她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
“猗猗,不要现在说这个好不好?我们先回家,”尹如琢温言细语地哄慰着怀里的人,“不要让妈妈担心,我们回去再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妈妈。
赫胥猗浑身一震,终于从恍惚中恢复了一些理智。
“我妈妈呢?”
“我怕妈妈受到惊扰,让女佣照看着她。”
尹如琢做事向来周到,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赫胥猗经历了巨大的愤怒、悲伤和痛苦,此刻只觉得浑身无力。她知道尹如琢说得对,事已至此再在这里纠缠已经毫无意义。
赫胥猗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一边轻轻推开尹如琢,一边低声道:“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尹如琢只是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捂在脸上,一手仍扶着她的手臂。
“我们回去再说,这里不方便。我让人进来收拾一下,你去安抚妈妈,让她不要担心。”
赫胥猗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尹如琢出了书房,等清洗好脸上的血迹后,赫胥猗也已经安顿好宋文慧。两人没有久留,驱车回家,沉默了一路,赫胥猗已彻底从激烈的情绪中沉淀下来。
当一切剧烈的感情退去,她的心开始被轻微绵密的刺痛包裹——尤其是看到尹如琢脸上的伤时。
不强烈,却又难以忽视。
“梁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到家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等在门口。尹如琢惊讶,赫胥猗却只是淡淡地道:“是我打的电话,先进来吧,麻烦你处理一下她的伤口,已经快两个小时候了。”
伤口大概有五六公分的长度,回来前只贴了创可贴,此刻已经不再流血,边缘微微泛白。
赫胥猗在看到自己的“杰作”时,心口似是被木桩狠狠撞击了一下。
梁医生没有多问,帮忙处理好伤口,又嘱咐了一堆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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