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聚了又散。
晚风细而轻,递了丝缕沁人心脾的香。
唐青亦在棠糖耳边,吻了吻她的鬓角,“是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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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紧凑的课表以及礼堂授课,导致南城的竞赛培训多少有些荒谬与难熬。
唐青亦戴了眼镜看向礼堂舞台的放映白布,偶尔听一些做做笔记,但大部分时间,她自己寻了资料来看。
女孩倒是认真,从头到尾仔细记录,倘是讲师提及了某套习题,她会写下题号,回宾馆时和唐青亦一起练习。
正式竞赛当日晨起,棠糖站在床边,给唐青亦戴口罩。
“这几天杨絮很凶,唐青亦也要戴。”她的手指整理着薄薄的布料。
唐青亦坐在床铺,头微微抬着,任女孩动作。
唐青亦的眉眼出众,遮了口鼻,更衬得一双眼睛像是被工笔细细描画,不似实物的清冷。
仿若覆了薄冰,沉寂而静净。
可她凝神看着女孩,极黑的瞳仁里细波流转,一双眸子便陡然鲜活起来。
“唐青亦……”棠糖的指腹触上唐青亦的眉,从眉梢缓缓描至眼尾。
女孩的神情几多痴迷。
唐青亦的眼睫微垂,她抬了手,乍然握住女孩的腰,稍作施力。
——棠糖避无可避地跌坐在她的腿部。
她捧着女孩的脸,隔着口罩亲了亲棠糖的唇。
唐青亦声音轻缓,“看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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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题目果然难度不大,返程时坐进大巴,同行人简单对了对答案,大多心情不错。
“今年的运气真好,居然都没怎么为难我们。”一人道。
“就是多选太伤脑筋了,选项字多得让人眼晕,读题都得读半天。”
“哈哈,管那么多!三长一短、三短一长……老祖宗传下来的口诀,我靠它保命。”
“你还好意思说,培训的时候你一直在睡觉,口水把参考资料都搞湿了,旁边的人还问我能不能叫醒你,说你的呼噜声打搅人家学习。”
……
“嗯?唐青亦她们怎么不讲话?好不容易能和她们近距离接触,结果这次竞赛,都没能说上几句话,她们也太内向了……”
“我看看……两个人都睡了,我们轻点声。”
午后,阳光懒散地堆叠在车窗,酿着困意。
棠糖阖着眼睛靠在唐青亦的肩,凝神去听平稳的呼吸声。
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胸腔的轻微起伏,传递至棠糖的面颊。
这么细小的动静,在她耳边近乎轰鸣。
她被属于唐青亦的气息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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