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之清死死捏住衣摆,努力翘起嘴角说:“惊喜就不必了,因为你心中所想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什、什么?”马休一脸错愕,不知是因为缪之清的精准和直接还是因为这让人无法接受的答案。
“对不起,马休,我是不可能和你交往的。”缪之清没有避开马休探究的眼神,定定的回望中她都震惊于自己此时迸发的力量。尽管手脚发寒,心头发苦,但她还是能自如地把拒绝串联成句。也许论起狠心,她比谁都更有天赋。
“不是,”马休像一个受够了伪装的绅士,扯扯脖颈上的领结说,“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就是为了拒绝我???那我该谢谢你的诚意吗……”
马休从没流露过这样的粗鲁和不耐烦,她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体贴软萌的。是因为这几天的避而不见早就埋下了烦乱的种子吗……
但纵使是这样的马休,缪之清还是看得目不转睛。马休从未发现她常常用这种审视的目光来掩饰自己想要描摹对方每一种姿态的真实意图。
“我不信你对我是没有好感的。如果回家这段时间让你产生了动摇,那么是家里的原因了?”马休朝缪之清逼近一步,也朝真.相逼近一步。
“没有,单纯就是我后悔了。”缪之清很久没有做这个警惕性的抱胸动作,毫无疑问传递着拒绝靠近的信号。
“不可能,别丑化自己了,你是那种随便就反悔的人吗?到底因为什么?!”马休对缪之清“纸老虎”似的抵抗视若无睹,温热的手掌攀上了她的双肩。
缪之清穿得太过单薄,即使是隔着衬衫,马休都能感受到她皮肤下冻起的小疙瘩。
马休下意识为她搓热肩背,心疼一个人哪里顾得上合不合时宜。她瘦了,回家之后比在学校更瘦了......
“你别这样......”缪之清推拒着马休的动作,声音不知不觉地哽住了,但今天不容有失,她很快恢复冷面冷心,“你别这样咄咄逼人了,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不要交往的。”
“不要交往”这四个字像重拳捶在马休的胸口,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垂下手臂默默地倒退了两步。
“为什么?因为......”马休喃喃道,“因为我是女生,是不是?你在意别人的眼光了,是不是?其实,现在我们可能不为世俗所容,但马上、马上大家都会认可我们的!”
“你在说什么?”缪之清皱起眉头,不明所以。
“我是说2024年就会通过同性婚姻法案,到时候国家都认可我们了,你完全不必有后顾之忧。”马休神情尤为认真。
可前一天还因为同性相恋承受父母精神上鞭笞的缪之清又怎么敢去畅想四年后这天方夜谭一样的婚恋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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