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哈默尔有严格的入学考试。我先前没有出国的打算,所以没有细致了解过国外的导师制。但我想袁歌的意思是假设我能顺利进入哈默尔,就可以跟着梅根教授学习。”缪之清解释道。
“这个梅根教授很厉害吗?”马休反正是没听说过,隔行如隔山。
“嗯,国内许多几何学,尤其是解析几何的教材都是由他编著的书籍翻译整合而来的。我从前和袁歌说过我非常崇拜他的事情。”寥寥数语中能听出缪之清的向往。
马休怅然若失地垂下脑袋,关于女神的研究和理想,她可没有和自己分享过呢,一次都没有的说……
但也不能怪她不是么?即使真的对自己说了,自己恐怕也理解不能,无法给到她相同层面的反馈。自己可是连大学高数都啃不下十页的数学废柴!!!
发现马休像是断了线的木偶陡然失去生机,缪之清把文件卷成一捆轻敲了下她的脑袋:“怎么了?忽然无精打采的。”
“没、没啊,”马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缪缪,关于这个,你怎么打算的呀?”
撇去自己那点小自卑后,有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摆在马休眼前。
左手是缪悦的未来,右手是女神的梦想......两边在马休看来都是千钧之重。如果女神出国读书,那势必意味着缪悦的计划又得推迟了,总不能出去留学还拖家带口的吧?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抛下你一走了之?”缪之清好笑地揉揉马休的大耳垂,“之前当着我妈的面我不是已经表过态了吗?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可是......可是你很想去那里学习吧?”马休嗫嚅道,“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们分开,或许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美国?”
“傻瓜!呆头呆脑的......那你在这里的事业要怎么办?比起一无所有的我,你现在在这个领域已经搏出了一片天地。我难道要要求你抛下一切陪我去追逐一场很有可能虚无缥缈的梦?治学研究就是这样的,不进反退,这些年我确实因为各种外因的干扰荒废了不少,现在让我去考哈默尔的入学考试九成是会挂的。”缪之清摸摸这只呆头鹅的脸,爱意缱绻。
听到缪之清这么说,马休可耻地觉得松了一口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缪悦。
“那你打算回绝袁歌啦?”
“嗯,她为我铺平了康庄大道,我却拂逆了她的好意。但感情只能有取有舍,我想想怎么编辑一段不会太伤到她的文字。”
“我情敌这么聪明,不管你写得简单明了还是迤逦曲折,她都能一下子明白过来继而受到伤害的。”
“好吧,你这话虽然毒但也确实有道理。不过袁歌倒是提醒我了。我现在还挂着学籍在学校里,为了以后找工作方便,你抽空陪我回学校把这事处理了。”
“行啊!”抽出周末或是请两天假的事,马休自然妇唱妇随。
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马休恢复了生龙活虎,替缪之清揉了药酒、贴了膏药,又贤惠地去厨房洗手作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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