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悦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橙汁抛给她,无奈道:“要叹气也别来我家叹啊,我的运气都被你叹完了。”
“你好冷血无情哦!”马休鼓起嘴巴控诉,“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嘛?分什么你家我家的......看我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安慰两句。”
“安慰那都是不痛不痒的,根本无法解决问题,”缪悦是个实打实的实用主义者,“我只是有点疑惑,你这到底是欲求不满呢……还是欲求不满啊?”
马休刚打开橙汁瓶盖打算畅爽痛饮时,听到女儿对自己这种毫无根据的评价顿时气得想把橙汁泼她身上。
“我是那种人吗?!”马休义正严辞。
“那你在不高兴什么?”缪悦坐到她身边,拧开了同样一瓶橙汁尝了一小口。好酸......
“我是担心再这么搞下去她非崩溃不可。她现在就是逼着自己重拾数学研究那份热忱,不断换着法子去试,但她根本静不下心来,所以一直没有成效。”马休作为缪之清最亲近的人,看得甚至比她自己都明白。
缪悦也跟着严肃起来:“照你这么说,她现在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这倒的确棘手,弦绷得太紧易断。”
马休“咕咚咕咚”三下两下就牛饮完了一瓶橙汁,仿佛这样能疏解一点儿自己沸腾焦躁的心。
这场景让牙口特好的缪悦都看得牙疼,毕竟这橙汁果汁含量挺高的。缪悦只敢小口小口喝。
就这样,气氛安静下来……缪悦陪着马休一起凝神思考对策。
冬去春来,三月份是换季的交界,但已有争春之心的花鸟捎来万物复苏的讯息。
缪悦呆滞的目光活动起来,窗外的绿化行道树抽出了新芽,小鸟栖在枝头吱喳乱叫。
她灵光一闪:“之前妈妈失声那会儿你不是还经常带她出去户外活动吗?现在她钻牛角尖就是因为老闷在屋子里研究课题,我觉得这时候出去外面透透气、散散心肯定有效!”
“嗐!这个我早想到了,只是前两天和她提了之后,她就推说以后有空闲再去。”马休垂头丧气道。撒娇打滚都用上了,媳妇儿也只是莫可奈何地扔了一句“容后再议”。
“这样啊……”缪悦思忖了一番,“那找一个她无法推辞的理由呀!例如......梦曦阿姨的婚礼放在什么时候?”
“梦曦学姐的婚礼还要毛一个月呢,远水解不了近火。”马休扒拉着头发道。
缪悦无奈地摇摇头:“原来我只当我想出去却出不去最痛苦,没想到搁妈妈这里就变成她自己不想出去,谁也拖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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