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被夜风一吹,路以卿原本还有两分迷糊的脑子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她牵着媳妇的手走在回东院的路上,偶然间抬头一看,便见漫天星空,星子低垂,随意一眼都是现代很难看到的美景。
路以卿原本躁动的心,不知为何就平静了下来,牵着沈望舒的手也少了许多患得患失。她忽然想找点话题跟沈望舒说,结果一开口却是:“望舒,咱们给方大夫涨些月钱吧。”
沈望舒闻言愣了愣,随后便笑着应她:“阿卿做主便是。”
懊恼于自己不会找话题,路以卿之后没再开口,两人手牵手静静走了回去。
不过总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路以卿单方面披上的尖刺,也在不知不觉中褪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而这些逐渐缩短的时间与过程,也正是沈望舒能够一直坚持下去的理由。
她相信,终有一天,哪怕路以卿忘记所有,也能在第一眼重新爱上自己,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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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主伤势恢复得很快,或者说方大夫养的蛆虫够多,将伤口坏死的腐肉吃得够干净。从治疗后的第二日开始,路家主因伤势一直持续的低烧便退了,人也跟着恢复了几分精神。
路以卿第二天去探望一番,见这靠山一时半会儿是倒不了了,也跟着安心了几分。
路家主精神不错是因为一夜好眠,之前因为病痛的缘故,他已经许久不曾休息好了。直到昨晚半瓶烧酒下肚,不仅将酒量不错的他灌醉了,之后无论是蛆虫啃食伤口,还是方大夫拿烧酒给他清理伤口,他都没什么感觉。可谓一醉解千愁,于是醒来之后,便对那美酒愈发念念不忘了。
等到路以卿过来探望,亲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什么事了,阿卿你也别在我这儿耽搁,还是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这话说得路以卿呆了呆,实在是失忆(穿越)恢复期,她除了熟悉环境并没有什么事要做,路家也没人给她指派什么正事。于是沉默了一瞬后,她虚心求教:“阿爹是想让我做什么?”
问出这话时,路以卿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她到底不是个躺赢的咸鱼,虽然亲爹是靠山,媳妇也很能干,可她还没忘记眼下境况的危险重重,总觉得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所以她其实也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只是寻不到切入口。如今路家主有事吩咐她做的话,至少能让她更容易的融合的环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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