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奈何,领队之人只得一面传了消息回西凉,一面继续追寻。
卫景荣得到这些消息后,可以说是要笑不笑,要哭就更谈不上,表情一时古怪极了。
看得对面恰好在场的路以卿忍不住扬眉,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的这幅表情?”
卫景荣无奈扯扯嘴角,顺手就将手中书信递给了她:“这是刚送回的消息。襄王那边的人抢了东西回去,结果路过避峰山峡谷时,被一群山贼给埋伏了。”
路以卿一目十行看完了书信,面上神色倒没什么变化:“这难道不好吗,他们费尽力气的争抢,最后也不过是抢回去一堆琉璃碎渣罢了。如果襄王看到这些,只怕当场就能气得呕出一口老血来。”
卫景荣想到那副场景,脸上终究还是忍不住露出个笑,可笑完之后又不免叹气:“那些琉璃我看过,都是精品,就这么毁了着实让人可惜。”他说着顿了顿,又道:“现在琉璃也毁了,咱们再派人去追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陛下那里可是不好交代。”
路以卿闻言却摆摆手,不赞同道:“正是如此才越要去追。襄王如今在朝中势大,与陛下早成水火,之所以朝中局势还算稳定,也无非陛下能忍而襄王准备为足罢了。可经此一遭,若你能将襄王出手的证据拿到手里,送去长安,结果如何也是可想而知。”
这个可想而知也是真的可想而知。虽然延康帝生性怯懦,但二十余年的帝王身份也不是白来的,他对前首辅的忌惮根深蒂固,不敢反抗也是理所当然,可对于同辈的襄王可就没那么多畏惧了。
双方本就只是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若这份平衡被打破呢?
有句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别提延康帝本就是个爱敛财的。
卫景荣心中自然也明白,此番算是一个大好时机,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掉以轻心了——眼下最要紧的一个问题,他要去哪里寻襄王出手的证据?
大抵是很信任路以卿,卫景荣这般想着便也这般问了:“小路你说得都对,可咱们哪儿来的证据?驿馆那边早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陛下的私兵全死在了那里,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避峰山那边也一样,他们连尸首都带走了,更是连块碎布都不曾留。”
路以卿闻言眸光闪了闪,有些事她做得,但永远也不会对旁人说。
只沉吟了一瞬,但路以卿的脑子显然比卫景荣灵活许多,或者该说卫景荣太过耿直:“有没有证据,远在长安的陛下怎么知道?私下里的告状,襄王又怎么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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