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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犹可追[重生]——贺端阳(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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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荣焉轻轻眨了眨眼:你今天是不是过于清闲了?

他侧耳听了听帐外的动静,诧异道:按说天庸关刚刚得手,虽然是该犒赏三军,进行休整,但要处理的军务应该也不少,天庸关内的俘虏应该也需要处理,你怎么有空又是煮鸡汤,又是在这里看我吃饭?

沈淮将军自愿代我去处理了。梁稷伸手收拾了书案上的东西,朝着荣焉解释道,昨夜战时,我恰好救了他一命。不然他现在不是等着军医抢救,就是等着我们去收尸。他那人恩怨分明,便主动提出帮我处理这些琐事,让我安享一阵清闲。

荣焉闻言诧异:沈淮可是太子的人,你信得过他?

不信任他,难道要去相信孙翌吗?提起孙翌,梁稷眼中立时有寒光闪过,但因为荣焉在面前,又立刻消散,此行是为了对付荣玄,在这一点上,沈淮完全值得信赖。

荣焉将梁稷面上那细微的变化都收入眼中,一个奇怪的念头涌入脑海里:你对孙翌不该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敌意,梁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梁稷抬眼,朝着荣焉右手瞧去: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

荣焉下意识地将右手负在了身后,抿唇看着梁稷:孙翌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轻举妄动。

荣焉,梁稷的声音极低,不管你愿不愿意告诉我,前世最后那段我不在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孙翌这个人,这一次我都不会再留他的性命。

荣焉咬紧了下唇:孙翌好歹是纪王府主簿,杀他容易,回去之后,你又要怎么跟纪王交代?

当日他趁我不在,纵容手下的人混进冷宫之中,对我的人滥用私刑,又有没有想过等我回来之后,如何向我交代?梁稷的眼底有隐隐的血丝,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把前世孙翌加诸于你身上的,还给他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前世的事情没办法一次说清,会现世进展一点,揭露一点的。但是很多人基本应该也都猜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些细节。感谢在2020060914:21:34~2020061013:5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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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前世。

天昏地暗,北风呼啸,直吹得冷宫破旧的门窗摇摇欲坠。殿内只点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烛光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可能熄灭。

荣焉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一丁点的火苗,忍不住将手伸了过去,想要从那微小的火光之中感受到一丁点的暖意。

寿光帝命梁稷将他带回皇城,却并没有召他见面,而是将他关进了这间闲置多年的冷宫,吃食和衣物样样不缺,还让人送了炭盆取暖,看起来倒是跟荣焉先前为质子的生活没有什么区别。

但荣焉仍然感到非常的害怕,他被在这里关了两日,除了门口的守卫,再没有见过任何的人影,孤寂跟恐慌正逐渐将他吞噬。

他从小在深宫之中长大,听说过许多的宫闱秘事,知道像这样闲置多年的冷宫里,埋葬着不知多少冤魂。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让人恐惧的,真正可怕的其实是无望。

他不知道寿光帝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再也见不到梁稷。

梁稷

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荣焉的鼻子止不住地发酸。

他一直在心中埋怨梁稷执意将自己带回宫中,送到这里不闻不问,却仍然止不住地想念他。自抵达陇城,与梁稷定情开始,他的人生都被这个人所充斥,比起恐惧,他更想知道梁稷现在人究竟在哪里,想知道他们究竟何时才能再见面。

房门吱嘎一声,发出声响,一个瘦削阴沉的身影裹挟着室外的寒风进到这鲜有人至的冷宫里。

荣焉与那人阴冷的目光相对,忍不住向角落又瑟缩了一点,裹紧了身上的毯子,轻声询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站直了身体,右手负在身后,左手贴在体侧握紧成拳,目光紧紧地锁在荣焉身上,带着让人难以置信的怨毒,他盯着荣焉的右手看了一会,才开口道:圣上命我来提审你。

说着话,他在殿中一个闲置的椅上坐了下来,微垂目光看着荣焉:交代一下你与太子勾结谋反一事。

我没有勾结太子,更没有谋反。你们搜到的那封所谓的密信我从来都没见过,刺杀你们圣上的人也跟我没有关系!荣焉虽然对来人有些畏惧,仍强自镇定回道,我可以面见你们圣上,向他详细说明此事。这件事其实只要,只要你们派人去查,总会水落石出的。

这么说来,你是不肯承认了。那人冷冷说完,突然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这样也好,我动起手来,也更名正言顺一些了。

他说完话,突然站起身来,径直走到荣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可知道,自你到达徐国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在等这一日,现在我终于有机会,把你父皇加诸于我身上的,还给你了。

这人的语气实在有些可怖,荣焉忍不住瑟缩成一团,一双眼里满是惊恐,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人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你不是来审问我的,你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那人闻言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微躬身与荣焉对视:你看老天就是这样不公平,你父皇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人生,你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话落,他慢慢站直了身体,将一直负在身后的右手伸到了荣焉身前:看看这只手,它本来也跟正常人的一样,能提剑,能握笔,现在却只剩下这么丑陋的一个断面,永远地藏在袍袖里不敢见人。

荣焉下意识地看过去,这才发现这人的右手早已被不知什么利刃切断,只剩下斑驳的疤痕,看起来格外的可怕。他张了张嘴,小声问道:你的手

我的手?那人将右臂小心翼翼地收回袖中,轻哼了一声,这一切,还不是拜你那个昏庸无能的父皇所赐?

荣焉从他歇斯底里地讲述中,终于清楚,这人与自己一样都是魏人,为避战火不得不背井离乡,却在逃难途中遭遇乱军,家破人亡,自己被砍断了右手,差点丢了性命。

他将所有的悲剧归咎于荣焉的父皇,那个失败的帝王身上。只可惜都城沦陷,罪魁祸首死于那场大火之中。满腔的仇恨无处纾解,就这个时候,荣焉被荣玄送到了徐国。

在他眼里,子代父过,便是理所应当。

所谓的审问都不过是一个借口,这人根本不在意是否能够从荣焉口中问出什么东西,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荣焉的机会。

荣焉甚至觉得,所谓的刺客,勾结太子谋反的密信,所有的一切都与这人有所关联,他蛰伏于徐国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找他想找的人去复仇。

然而就算眼下一切已经水落石出,都已经来不及,因为这人根本不打算放过荣焉。

他双目猩红,面上有憎恨也有狂喜,而后突然伸出手,死死地攥住了荣焉的右手腕,用一种极轻,却格外恐怖的声音缓缓道:现在一切都说得很清楚了,那我们,就从这只右手,开始吧!

荣焉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就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腕,他的前额沁满了冷汗,怔怔地愣了半天,才终于确信,方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前世的一场梦,自己并没有在那个阴冷逼仄的冷宫里,更不会再落入孙翌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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