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然惊讶一叹,还有这样的道理,她与阿凉都没亲昵,哪里还容得下别人,她忙应道:“那不要了、不要了。”
穆凉满足一笑,摸摸她柔软的后颈,夸道:“很乖,过几日我陪你去宅子里看看,另外唤信阳公主一道过去。”
“唤她做什么,让她先去就是了,不想与她同行,且我知道她的秘密,指不定又要打架。”林然怂了,面对功夫好、性子不定的人,只能敬而远之。
穆凉没有反对,想想也是,还是离信阳远些的好。
粥棚的事有条不紊的继续下去,有些人知晓去郡里施粥后就将粮食收了回来,毕竟隔得远了,皇帝哪里看到他们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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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得了林然的通知后,耽搁了几日,携林湘去了旧宅。
宅子哪怕在人群密集之地,也显得有几分阴森,多年不曾有人踏足,林湘胆子小,步步不离信阳,时不时左右看一眼。
寻常人进来看到残垣断壁,都会吓得心里不安,且这里传说冤魂无数,看到萧索的墙壁上枯黄的爬山虎,林湘才小声道:“母亲为何不等林然将宅子修缮好再来拜祭,此时过来,终非合适的时候。”
藤蔓爬满了开裂的墙壁,墙壁之上布满漆黑的痕迹,当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越往里走,那些漆黑的痕迹越多,让人心头一跳。
天气阴冷,昏暗沉沉,身处在这样的地方,让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林湘开口得不到母亲回应后,就忍不住身子发抖。
不知走了多久,见母亲停在一处废屋前,到处都是倒塌下来的屋梁,烧得比外面更为厉害,信阳眸色染了几分凄楚,她缓步上前,干净的指尖拂过那些漆黑肮脏的屋梁,林湘惊道:“母亲,脏。”
她一声惊呼,让数步外的穆凉脚步一顿,林然探首去看,嘟囔道:“冤家路窄。”
“这里当是洛卿的宅子,处于后院之中,主院在前面,你若要设新房,就当在主院,后院做些客房,或者造一园囿,春日里也甚是好看。”穆凉道,她听方才之话,就知林湘不喜此地。
信阳对这里盼了十四年,能过来还是费了一番心思,只有林然无处可选,才会误打误撞地看上。如今如愿以偿,听到林湘这句脏,又是何等的伤心。
她无奈摇首,公主府的家事还是莫要多管,又见林然探脑,定想窥探。她伸手拉着她往主院走去,断她偷窥的心思,道:“主院你想如何修?”
主院之地,并无被烧毁,只多年过去,房屋破损得厉害,定要翻了重修。
林然对于信阳对林湘的态度也颇是好奇,方想八卦一下,就被阿凉拉走,她可惜道:“也不知信阳对林湘可好,我虽不信林湘是洛家后,可事已至此,也不得不认命。”
林湘柔柔弱弱,与暴力的信阳,怎么看都是不像的,与张菱还是像的,南城女子温凉如水,也就是这样。
蓦地提到洛家后一事,穆凉心中有了计较,状似随口道:“她不是洛家的人,难道你是?”
“我怎么会是,老家主舍得将这些多银子送我?银子是商人的命,舍不得的。”林然摆手,细细一想,她早死的父亲也不像是大方的人。
“银子是商人的命,那你是命也是银子?”穆凉轻笑,阴沉的冷风漾过,衣袂翻飞,树枝上的残雪簌簌而落。